三天后。
虞辞出席了温诀翊升任军工部部长的大会,并以代理执行长的身份替娄先生为他授予新的勋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众人等着看她这个温部长的死对头落马,却没想到温诀翊当场宣布她正式转正,并且给她委以重要任务——出差。
归期未定。
明升暗贬,她依旧没讨到好处。
不过这样轻松离开云京,远离军工部更新换代后的繁杂事务,也算件好事。
起码虞辞本人看着没有任何不适,还客客气气的恭喜温诀翊升职,表面功夫做到极致。
温诀翊秉持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在帮她换徽章时凑到她耳畔,压低声:“好好做任务,虞长官。”
虞辞眉眼弯弯:“会的。”
油盐不进。
温诀翊自讨没趣。
整理完办公室落锁,虞辞单手抱着制服外套,另一只手拿手机打电话:“...明天几点的航班?”
“上午十点半。”
女声平淡,是周思齐。
“嗯,”虞辞跟路过的同事微微点头,算作打招呼,随即问她:“用我去接你吗?”
周思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你有空的话,我跟小温不太熟悉那边的环境,可能需要你帮忙安排住处之类。”
虞辞淡声:“行,住哪?离学校近还是研究所?”
“有没有折中一点的位置。”
“有啊,”她慢悠悠道:“我家。”
周思齐:“......”
稍微缓和下突如其来的冲击,她摆正语气,正经道:“虽然我很想答应,但事实好像并不允许,还是找离研究所近的吧,后面大多数时间不是都要待在所里?”
虞辞轻嗯一声。
两人稍作商量,决定先找房子,明天等他们到了再去实地考察。
隔天早上九点,萧九恒把尚且沉浸梦中的小姑娘从被我里挖出来。
连拖带拽的拉到洗漱间,把准备好的杯子和牙刷塞进她手里,没好气道:“姑奶奶哎,这都九点多了,您还要不要去接人啊?”
虞辞眯着眼刷牙,声音含糊:“早餐呢?”
“都在桌上,”萧九恒走到门边,不忘提醒:“某人今早给你送了花,庆祝你升职,顺便拜托我告知你一声,他最近有事在隔壁市忙,估计过几天才会回来。”
虞辞动作一顿。
长睫缓而慢地抬了抬,望向镜子里神色漠然的自己,平静道:“知道了。”
她洗漱好走到客厅,一眼就被桌面硕大无比的花束吸引注意力。
比桌子还宽,热烈如火的红玫瑰,顶端仿佛供奉敬仰般放置着一个小盒子,她眨眨眼,走过去俯身拿起。
盒子没有盖,她轻易看见镶嵌在黑色绒布里的红色晶石,切割成无数棱面的菱形,晶莹剔透的内里微光流淌。
她翻开绒布,没东西。
想了想,转到背面,果然看到底部贴着张黑色的纸,用金笔铁画银钩的写着字——照顾好自己,别贪凉多吃雪糕。
虞辞默读完这行字,嘴角微微抿了抿。
心底咕哝一句:要你管。
但身体却无比诚实地将宝石连盒子一起放到置物架上,再后退几步,目露满意地恍若巡视领地般把架子摆放的东西,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有种家在金矿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