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需要审核,介于她身份特殊,这一步就省略了。
温诀翊不解:“你突然要直升机做什么?”
走到办公室,虞辞把打印好的文件跟水性笔推到他面前,声线清冷:“与你无关。”
“......”
他有时候真想撬开她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被驴踢废了。
几笔签完名字,女生将申请书随意折好塞进口袋,转身脚步迅速地往外走,迫不及待地模样引来温诀翊侧目。
到底出什么事,让她慌成这样?
虞辞约莫一年没有驾驶直升飞机,但她回军工部后偶尔会到模拟训练营里练习驾驶,手不算生。
方向才是大问题。
她闭了闭眼,尝试启动。
很顺利的起飞成功。
前方是辽阔无边的蓝天,仿佛伸出手,她就能触碰到那宛若棉花般柔软的白云,而脚下,则是云京的繁华锦盛,冰冷的建筑物构成一副美满的人间盛况。
虞辞不想看。
她怕自己低头,就会回到前世为回沈家村跳楼时。
骤然凌空的恐惧蔓延全身。
心理医生说她的方向感差劲是因为创伤后应激综合症,她走不出那个终年漆黑阴森的阁楼,脚步被横行的老鼠虫子挡住,渐渐陷进脆弱木板里,和虫蚁一起沦为黑暗的祭品。
即使后来医生再怎么尽心尽力的治疗,也仅仅治好她的恐高,却没料到她会爱上在高处跳来蹦去,丝毫不顾这么做危险性。
可方向感始终没有被治好。
虞辞知道原因——那时候她回到沈家村得知外公离世,心下悲痛难以接受现实,便自我封闭、厌弃,把所有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
外公走了,她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在路上迷失了自己。
往事在脑海里不断翻滚重复,虞辞深呼吸保持冷静,眸光沉静的看向无线电罗盘和导航,尝试驾驶直升机飞行。
谁都可以沉湎往事继续选择麻木,但她不行。
容衍还在等。
她要带容衍回家。
直升机飞行在高空,碍于对自身方向的不确定,她没有贸然入云,平稳的驾驶着。
北河市在接近。
虞辞呼出的气渐渐变轻。
她看着飞机仪表盘调整高度。
时间逐分逐秒的算着数,掐着点准时降落在早就准备好的降落坪上。
下直升机她连话都来不及跟当地管理员交代,找他拿钥匙就开车前往临春区警局。
这次她靠着导航没有走偏,抵达目的地。
熄火下车进到大厅,虞辞顶着个相当凌乱的造型问:“黄警官在哪?”
“这。”
一个面容颇为刚正的制服男人站出来,看一眼她的样子,问道:“是容衍朋友?”
“对,”虞辞知道她现在形象有些差,没多在意别人目光,沉声道:“坍塌方在哪?带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