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方绿漪的话来说，反正欧维心甘情愿不是么？

她给已经睡着的宝宝盖好被子，便坐到梳妆台跟前打扮起自己来。

方绿漪一向过得精致，哪怕在最落魄的时候，一无所有捧着个肚子来找欧维的时候，她也依旧打扮得体，穿着大牌连衣裙，带着一丝不苟的妆容。

等欧维电话打过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方绿漪不慌不忙地换上衣服，脚蹬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手拎皮草小外套去开门。

“欧维哥哥，不好意思，你久等了吧！”

欧维原本在门口看手表，此时听到心上人这么一声软软的哥哥心都化了，顿时忘了一开始的那些不耐烦，他收回戴着手表的左手，cha进西裤口袋里，装作不在意地多打量了方绿漪几眼，说道：“没事，现在可以走了吗？”

方绿漪笑容灿烂：“等我一下！阿婆——我出去啦，您帮我多留意点团团，他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就醒了！”小孩子容易睡着也容易醒，算算刚刚团团也睡了一个多小时了，估计也快醒了。

随着她的喊声，厨房里走出一个婆婆：“哎！小姐你就放心吧！”

方绿漪这才挽上欧维的胳膊：“走吧，我今天的男伴？”

今天是她方绿漪回归a城社交圈的第一天，离家出走未婚生子，现如今家里破产...那又怎样？她是方绿漪。

——这样天真的念头，也就只有欧维有了。

哪怕方绿漪自己都知道，想要回归a城社交圈，只有身边这个a城有名的钻石王老五陪着，才能融入地更快些，当年结交的那些朋友，都反对她跟男人跑到国外去的事情，回国也有一年多，那些人并没有主动来看她足够说明他们的立场了。

如今她刚生完孩子没多久，身材保持完美，又面临坐吃空山的困境，这才收拾了心情，通过这次的晚会回归，不论之前是怎样的，此时她的男伴是欧维，欧维护着她的态度能让人看到，就不怕别人会刻意忽略她。

封廉按了按眼睛，显然今天工作时间太长，用眼过度了。

“封律师，要不明天再做吧？”楚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

封廉笑了笑：“行，反正还有两天呢，倒是今天麻烦你了，又陪我加班。”

这些天来了个案子，封廉作为事务所的王牌之一虽然也有助手，但助手正好出差，便麻烦了如今已经表现出自己工作能力的楚默来帮忙。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倒是应该我谢谢您，”楚默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封廉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也没什么好报答您的，要不等会儿我请您吃饭吧？”

虽然前两天刚发了工资，但只是实习期，楚默拿到的必然不多，封廉自然不可能让楚默请他吃饭，更何况在他看来这几天楚默的确够辛苦的，他自己是个工作狂，经常让助手也跟着加班，助手都埋怨过好几次了，楚默这么个小姑娘跟着忙了好几天，眼看着又瘦了些的样子，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用了，我也不饿。”

话刚说完肚子就响了。

楚默憋不住，笑得眉眼弯弯，看得封廉又是一愣。

“走吧！封律师不要嫌弃我穷没钱请您吃大餐就行！”仿佛没注意到他的愣怔，楚默说道。

“怎么会...”封廉下意识地反驳，对于肚子叫这种事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想了会儿还是站了起来，“行，那咱们走吧。”

结账的时候他提前付了就行了，总不能占人家小姑娘便宜。

虽然楚默实际年龄只比他小五岁，而且还是个已经离婚的女人，但不知怎么的，在封廉心里，一直更愿意称呼她为“小姑娘”，感觉还是个单纯的大学生。

那天面试，她强硬的那一面果然只是唬人的，本质上，楚默只是个淳朴的小姑娘。

——相信即使楚默在法庭上面无表情佛挡杀佛封廉也只会觉得她是个淳朴的小姑娘。

已经八点多，整栋写字楼人少得可怜，从办公室出来坐电梯，一路上只有他们两个，气氛安静中带着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