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很快吃完了早饭，将包子纸揉成一团扔到后面桌上。沈园无奈接过，他坐在最后排，直接将垃圾丢进了教室后座的垃圾桶里。

学校条件不算特别好，四五十个学生挤在一间没有空调的教室，说话间都有白色的雾气。大家穿着鼓鼓囊囊的，活像一笼滚滚的包子。

楚默刚吃完早饭，并不觉得冷。见老师已经聊完天开始在教室里“巡视”，她便装模作样地拿起课本读起来。

——是的，装模作样。在沈园眼中，认真早读的楚默肯定是在装模做样，因为过于投入地表演，她束起的马尾还跟着微微晃动。

沈园笑笑，低下头开始自己的早读。

高中的孩子正是清楚认识到“男”“女”是不同的年纪，几十个人裹得跟洋葱似的挤在教室里还不明显，放学时跟自己的小青梅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切就显得非常...明显。

沈园骑着自行车，车后座上坐着楚默。

楚默一只手抓着沈园的衣角，一只手拿着棒棒糖在吃，大概心情很好的缘故，还在哼着不知道名字的歌。

自行车骑过一处颠簸的路面，沈园的注意力大部分放在后面那个女孩和前面的路况上，没注意脚下，压上去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惊讶。

好在自行车速度不快，饶是这样楚默还是被颠了下。

“遇到颠簸跟我说声啊，刚刚那下颠得屁股疼！”女孩子不经意带着撒娇的声音传到耳边，让沈园心动，他却不动声色，用假装敷衍的声音回答：“好了好了知道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他并非每天都得载着楚默一起回家，更多的还是两人一起骑车回去，今天早上他以为对方也是骑车来的，不过没想到大概因为时间太紧的关系，楚默是打车来的。

于是也就有了这次亲密接触的机会。

楚默总是看上去心情很好，甚至大大咧咧到有些没心没肺了。

她虽然性格不太女孩子，可长得漂亮，光是他们班就有两三个在男生圈里公开喜欢她的，那些偷偷暗恋的还不算——显然，沈园也属于偷偷暗恋那一挂。

因为他是楚默的竹马，有几个男生还来讨好他。

不过楚默似乎一直都没有太明显的性别意识，虽然身边已经有同学朋友在玩什么表白恋爱分手的事情，可她除了会起哄，都没什么兴趣。

沈园正乱七八糟的想着，瞄到前面一块颠簸处，连忙出声提醒：“等下要颠。”

于是下一秒，他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抓住了。

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他依旧仿佛感觉那一块的皮肤在烧，一路烧到脚板底；热量冲上脑袋，他都能想到，自己耳朵肯定红了。

想到这里，他不免更加害羞了些。

等过了那处不平稳的路面，楚默松开了手，沈园心头更是涌上淡淡的失落感。

他并没有想太多，什么将来，对于十几岁的小男生来说还太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