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暹闻言冷笑道:
“将军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吧?”
陈登纵声长笑道:
“将军已陷万劫不复之地,却还要去想别人?”
韩暹闻言似有所动道:“此话怎讲?”
陈登闻言道:
“袁术枉自称帝,人心向背,人人得而诛之,天下共讨之日已不久矣。而今却以不义之兵,来攻我仁义之师,自古有道胜无道,袁术必败。尔等却在此时追随伪帝,可称为叛贼之臣,可惜啊可惜,将军昔日保驾之功,岂不一朝付之东流?从此英明尽毁,遗臭万年!试想将军也是修道中人,那袁术枉自称帝,有多大气运,敢来争我道统?哪有胜算?将军到时何去何从?”
韩暹思量许久,如今听陈登此语显是颇有门道,良久方叹道:
“我欲归汉久矣,只是苦无门路。”
陈登见韩暹已然动心便拿出吕布书信,递于韩暹,韩暹看罢道:
“我已知之,先生可回见温侯,就言我与杨将军定将反戈击之,到时以火起为号,温侯可出城相助。”
陈登闻言回往徐州,将与韩暹所言一一告于吕布。
吕布也早已有了应对,他本就无意取悦袁术,所以也未听陈宫所言,自派五路大军,应对袁术其他五路人马。
却说张勋与吕布对阵,张勋早闻吕布威名,自己虽然兵力远优于吕布,却不敢贸然进军。见吕布出城三十里宿营,张勋不敢迎其锋锐,退军二十里扎营,等待其他兵马接应。
是夜,各路军纷纷来至,结营以防吕布偷袭。却不料忽然四面火起,喊杀声自东北角起,接着无数兵士从内部开花,打成一片,也分不清敌我,袁营上下乱作一团。
原来韩暹、杨奉二人率众在多处纵火,更起兵造反,一时张勋军大乱。
这边吕布见张勋营中火起,心中大喜,急率众掩杀,无数铁骑踏破张勋营,杀声震天,直杀得张勋军抱头鼠窜,可怜张勋连怎么回事还没搞清楚就被打败,引残军退走数里。
张勋败走间迎面正碰上纪灵部接应,这才稳住阵脚。
纪灵道行高深在袁术营中勇冠三军,张勋只道纪灵可与吕布一战,故此等纪灵不前。如今纪灵已到,自是不畏吕布,两军列开阵势便要开战。
忽有两军从两冀杀来,直冲乱了张勋部的阵脚。
纪灵本就深惧吕布,见有人偷袭,哪里敢挡,当下忙引本部人马败走。张勋只得跟着纪灵退去,却不料纪灵冲杀太快,眨眼间便被这乱军冲得散了,张勋抬眼间竟再找不到纪灵,只自己的亲卫护在身边往外冲杀。
正行间,忽碰到韩暹,这韩暹在黄巾军中素有名气,十三杰中排行第二,勇力堪比管亥,眼见张勋在前,忙拍马取刀迎上,口中大喝:
“张勋贼人,哪里跑?”
张勋抬眼看出竟是韩暹,心中已然明了,不由怒火中烧喝道:
“袁公在你落难之时收你,你却不思报恩反倒戈相向!今日不擒你,难解我心头之恨,看杵!”
舞铁杵直奔韩暹。
韩暹大喜,策马迎上,口中大喝一声,一口邪气如有实质一般直迫向张勋,正是太平要术上五卷中的邪术,待那邪气逼近张勋时只见张勋身上金光一闪,那邪气竟侵不到分毫,便自散去,韩暹大骇,知道这张勋非是凡夫邪魔近不得身。
原来,张勋虽已不是正神,却有佛法护身,念力非凡,邪魔哪近得身来,更何况太平要术本就有佛门的影子。韩暹不敢取巧,只得与张勋力拼,二人战了片刻,韩暹不禁有些力怯。
韩暹眼看就要被杀败,忽然后面杀声大起,原来是吕布兵马杀到。眼见败势已成,吕布军至,张勋哪敢抵挡,只得弃了韩暹引军撤去,韩暹自不敢追,只得由他去了。
却说吕布率众引军追杀纪灵、张勋,追至山背后,一彪军到,门旗开处,只见一队军马,打龙凤日月旗幡,四斗五方旌帜,金瓜银斧,黄钺白旄,黄罗销金伞盖之下,立着一人。
吕布心惊,莫非汉献帝来了?正待细看,只见袁术身披金甲,腕悬两刀走出来喝骂道:
“好个背主的家奴!”
吕布一见袁术心中火起,怒道:
“好个反贼,汝食汉禄,不思报国,反自称帝,今日便取了你的狗命!以儆天下不臣!”
说罢,拍马舞戟直奔袁术,这袁术道行高深哪惧吕布,挥舞双刀便待上前,早有一将出阵道:
“取尔狗命,焉用圣上亲自出马!”
说罢提枪拍马迎了上去。
袁术在虎牢关前,曾见识过吕布勇武,知他必不是其对手。刚待阻止,却不料那将已然出阵,吕布赤兔马奔上前去一戟划过,吕布的方天画戟虽失了盘龙,但也是宝戟,那将哪禁得起吕布这一戟,只一合,便被砰的一声打下马去,吐血身亡。
吕布挥戟大喝一声:
“弟兄们,跟我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