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认真的!”夏莎用力揪住花涧月的发丝,花涧月“哎呦”一声。头皮一阵疼痛,妖冶的脸容扭曲着。
“好痛!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般粗暴!”他早晚要被这个疯女人折磨死。
“哈哈哈,我是担心你在做梦,让你清醒一些,免得你认不清,安尘,你此时清醒了没有?我方才说的可是认真的话。”
花涧月白了夏莎一眼,“我知道了!我没做梦!”花涧月推搡着夏莎,让她滚下去。
夏莎却是用力得将他压住,用最摄魄的眼神看着他,水润的红眸眨动,“安尘,你既然听见了,也十分清醒,那你告知我,到底要不要娶我?”
花涧月想要摇头,可是想到方才发疯的夏莎,他又打消自己那样的念头,没看夏莎的眼眸,只盯着对方雪白的鼻尖,“咳咳,你喜欢我?这真是难以置信。”
花涧月想弄个清楚,这个夏莎到底想怎么玩,她会喜欢他?他要疯了,被这样的人喜欢,他还有好日子过吗?这个夏莎,不要老是阴魂不散成不成啊!
“你不相信?”夏莎歪着头瞅着花涧月干笑的表情。
花涧月重重得点头,道:“公主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这般得折磨他么?若是如此的话,我哪里敢让公主你喜欢啊!”你还是别喜欢我了,我……我承受不起!花涧月在心中补充,他同时觉得心肝发颤,夏莎喜欢他?天呐,但愿这只是一个玩笑!
夏莎皱眉瞧着花涧月,对方闪躲的眸子里尽是恐惧之色,她眉梢更是紧了一些,“你害怕我?”
“谁怕你了?我不过是讨厌被你折磨!”花涧月倏然扬起下巴,瞪着夏莎。他怎么会害怕一个女人?他不怕!
“你讨厌被我折磨?呵……我以往不知喜欢你,那是和你闹着玩,此时我喜欢你了,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折磨你呢?”夏莎红宝石般的眼眸变得越发温柔起来,那声音直令花涧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你别开玩笑了成不?你这眼神,真是太让人不舒服了。”花涧月闪躲着夏莎靠近的脸容。
“我这不是喜欢你嘛,你不要老是闪,一个大男人怎么总是婆婆妈妈的?”夏莎好笑得捏住花涧月的鼻子,一阵猛力得柔躏。
“你真的喜欢我?”花涧月使劲儿往外闪着,躲避夏莎可恶的手指。
“真的,我不喜欢你,能和你表白么?真是的,我岂是那种轻易向人表白的人?嗯?”夏莎勾着唇笑得得意,“你跟了我,总比追着阿瑾跑强,她可是厌恶你,我可是喜欢你,你要想清楚了。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那你,你怎么证明你是喜欢我的,我怎么就感觉不到呢?”花涧月推着夏莎又伸来的另一只手,阻止对方动作。
夏莎还是勾起了他白腻的下巴,俯身狠狠亲了一口,眼眸温柔若水得道:“感觉不到么?此时我便叫你好好感觉感觉。”
夏莎说着,猛地捧住花涧月的脸便温柔得亲了起来,花涧月还没来得及闪躲,就被夏莎搂得不能动了,他的唇边被夏莎磨蹭着,感觉一阵不适,他讨厌这个女人的靠近,用舌尖抵着她的嘴唇,却被夏莎捉住了,用嘴唇顺吸着。
花涧月摇着头,却怎么也闪躲不开,夏莎抬起头来,皱眉瞧着花涧月,十分不解得道:“你不是要感受我怎么喜欢你的么?怎么反倒如此不情愿呢?好歹我也是这般温柔,你竟也这般狠心驳了我的好意?”
夏莎温柔得说着,俯身便在花涧月白腻的恟口啃了一口,花涧月一阵“啊”的大叫,“你真是个疯子!”
夏莎却嘿嘿一笑道:“我方才那么温柔你没有反应,我只好咬了你一口了,这下终于有反应了。”夏莎凑近花涧月的嘴唇,吻在他鼻尖上,“安尘,你喜不喜欢我?”
花涧月立即摇头道:“不喜欢。”
夏莎真想一口咬住花涧月的鼻尖,转而又道:“你喜欢阿瑾是不是?可是阿瑾不喜欢你,她喜欢我师弟,你这辈子都追不上她。”夏莎又亲了花涧月的脖颈,用舌头从脖颈往下巴上一路扫过,花涧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能不能放开我?”花涧月真是要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他非要被这女人折磨死。
“哎!”夏莎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我真想掐死你得了,反正我又得不到你的心,我得到你的命总归也是不赖吧?”
花涧月听了,使劲儿咽了一口唾沫,才不至于破口大骂。这真是一个疯女人。
“安尘,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假装喜欢我也成,我们成亲,我对你好,你装一辈子就行。”夏莎倏然变得温柔至极,划腻的指尖抚着花涧月脖颈上那道红红的掐痕,异常怜惜。
假装?他哪里能装下去?花涧月心中发苦,他是上辈子得罪了谁了?这辈子这么倒霉遇到了夏莎。
“你先给我件衣裳穿,这三月天的,你是要冻死我么?”花涧月觉得,不能跟夏莎硬碰硬,为了自己活命,他还是软一点儿吧,先逃离夏莎再说。
夏莎起身抓了一把花涧月身上的肌肉,笑道:“你个大男人,怎么皮肤生的这么白?还滑溜溜的。”
花涧月一阵颤抖,打着哆嗦道:“你先叫人给我找件衣裳来,不然我要被冻死了!”
“安尘,我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你别想躲着我,不然的话,我将整个国公府夷为平地。”夏莎威胁着,她心中怎么不知道花涧月这般妥协,心中想的是什么呢?
花涧月一听,脸色一白,转而立即道:“我总要穿上衣裳才能和你谈啊!我这般样子,你让我怎么好好想事情?”花涧月立即反驳夏莎,告知她,他不过是这般光着身子感觉十分尴尬。
“哈哈,将来我们都要成亲了,你还害羞个什么?”夏莎嗤笑了一声,转头道:“夏雨,拿一件衣裳来!”
只是她话音刚落,便瞧见穿着一身兰花刺绣袍子的北唐瑾款步而来,对这她的表情极为诧异和震惊。
夏莎一下子想起来了,自己原本是想要同花涧月演上一场恩爱的好戏,此时光顾着花涧月的美色,竟忘了。
只是,花涧月如此光溜着身子,也正好演戏,她转头亲了一口花涧月,道:“阿瑾来了,你还是穿上衣裳吧,这般冻坏了我心疼。”
花涧月有些还没反应过来,夏莎竟然变得这么温柔了,还怕他冻坏了,他的衣裳分明就是她撕烂的啊!只是,此时北唐瑾来了,他怎么能光着身子这般失礼得面对她呢?因而花涧月躲在夏莎的身后,一直没敢抬头和北唐瑾对视。
他生怕瞧见她眼中的厌恶,和不屑。
然而,花涧月真是想错了,北唐瑾只是迅速转身,对夏风道:“我们先去别处坐坐吧。”夏风方才见自家公主将人家衣裳都八光了,有些震惊,此时听见北唐瑾说话,她立即赔笑道:“让您看到这般景色,都是我的不是,北唐姑娘可不要怪我家公主啊!”
北唐瑾神色平常,道:“你不用着急为她担责任,这本是她的错处,我瞧着,这往后,我还是少来登门为好。”
“北唐姑娘,您若是这般说,我家公主若是知晓,岂不是要揭了我的皮?您就可怜可怜夏风,千万不要同公主说这样的话!”
“好了好了,不要在我这里装可怜,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岂能不知?她哪里舍得揭了你的皮?頂多让你杀十只鸡。”北唐瑾也不看夏风,径自坐下,看远处的桃花。
“北唐姑娘,我最害怕鸡了,公主让我杀鸡,那不是折磨我吗?”夏风都要哭了,可怜巴巴得瞅着北唐瑾,“巫晴偷了周阁老那田契,您不是就让她同死人在棺材里睡了几天么?嘿,北唐姑娘,我如今不过是让你看了不雅的东西,您不必如此动怒吧?”夏风一脸奉承得笑,那笑容要有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北唐瑾一听,却是笑了,转头看了一眼夏风,“你是觉得同死人睡棺材比杀鸡强?那不若我同夏莎说,也叫你睡三天棺材去,好好体验体验巫晴睡了三日的感觉。”
夏风一听立即白了脸。
北唐瑾那是真的将巫晴塞到棺材里面了,里面都是尸体的腐臭味儿,巫晴乃是曼陀罗国的巫女,她能受得了那味儿,她可受不了!
北唐瑾那日是将巫晴藏在了棺材里面,让夏莎找不找,令她很是着急上火了几日,不不过是想让对方难受,她知道巫晴对夏莎的意义,她可以不杀这个人,但是,她不不能一点儿回礼都不送。
“北唐姑娘,您可不能这般待我啊,巫晴说,以后见您绕道走,定不敢再让您不爽快,我以后将我们公主的事情都告知您,您看成不成?”夏风吸着鼻子苦苦哀求。
北唐瑾感觉一阵无奈,道:“行了行了,真是一个主子教出来的丫头,这耍赖装可怜学得真是炉火纯青。”她才不信夏风会将夏莎的事情都告知她,但是她也不同她计较了。
“嘿……”夏风立即笑了,捧着茶水道:“我就知道,北唐姑娘心肠最好了。”
北唐瑾白了一眼夏风。
夏莎这帮属下,都觉得她心软,每次都跟她哭,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
“嘿嘿,阿瑾。”夏莎拉着花涧月的衣袖走了过来,“阿瑾没忘了咱们的赌约吧。”
北唐瑾瞧了一眼表情十分别扭的花涧月,点点头,道:“你今日请我来就是为了赌约的事情?”
夏莎朝着北唐瑾抛了一个媚眼,松开花涧月,转而走近北唐瑾,道:“赌约还不着急,我今日只是提醒你,不要忘了才好。”
北唐瑾点点头,道:“我自然记得。既然你不是为了这件事请我来,那么,到底所为何事?”
夏莎笑嘻嘻得坐到北唐瑾的身旁,花涧月也落座,夏风为花涧月和夏莎倒茶。
“阿瑾,我没有事情就不能请你来么?你不是最喜欢听我弹琴么?我今日弹琴给你听可好?”夏莎朝北唐瑾眨眼睛。
北唐瑾也不看她,低眸喝了一口茶,道:“弹什么曲子?”
夏莎伸着脖子,凑到北唐瑾面前,道:“你想听什么曲子?”
北唐瑾略微思忖了一下,目光无意识得瞟了一眼花涧月,见对方也在瞧着自己,北唐瑾微微一笑,“我昨晚正巧没有睡好,听你的曲子容易入睡,就来一曲轻缓的吧。”
夏莎笑道:“你睡觉时最喜欢《平沙落雁》,这是极为舒缓安静的。”
北唐瑾点点头,夏莎转头对夏风使了一个眼色,夏风立即会意,将吊船吊好,请北唐瑾躺在上面,北唐瑾也毫不客气,旁若无人得飞身而上,头枕着手,便阖上眸子。
夏莎盘腿坐在厚厚的毡垫上,素手抚琴。
缓慢且恬淡的琴音响起,宛如一片碧水上升起一轮红日,一只大雁飞过,低鸣盘旋,极是静美。
花涧月还是头一次听夏莎弹琴,本是一首抒发隐逸之士的心恟意志的曲子,愣是被夏莎改编成了闲情逸致又舒缓静谧的曲调,而且,听起来也不突兀,境界十分高妙。他那日听夏莎弹琵琶觉得她弹得甚好,此时听她弹琴,觉得这琴弹得简直是出神入化,意境脱俗,花涧月不禁听得入神,随着曲子近入一种奇异的境界。
北唐瑾听惯了夏莎弹琴,越发觉得困倦,夏风将调好的玫瑰膏递给北唐瑾,北唐瑾随意抿了一口。夏风瞧着一脸倦怠的北唐瑾抿嘴一笑,对夏莎使了一个眼色,夏莎红宝石的眸子越发迷人,低眸看着琴弦,轻轻勾起嘴角。
琴足足弹了一刻钟的时辰,夏莎才收了弦,仰头见北唐瑾没有任何动作,她又转头对看向花涧月,只见对方还阖着眼眸,仿佛是意犹未尽一般。
“怎么,安尘喜欢我弹奏的曲子?”夏莎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意,一脸温柔的瞧着花涧月。
花涧月这才睁开眸子,目光看向夏莎,只是,这个人现在的模样,完全没有弹琴时候的淡雅闲,完全又回到了她泼妇的模样,虽然说,这人长得极为美丽,可是,这性子是很难令人接受的。
“你这曲子弹得极好,玉容已经入睡,可见你常常为她弹奏这首曲子。”花涧月猜测着夏莎同北唐瑾之间的关系,心中难免失落。
“那是自然,我这曲子本是为她谱成的,完全为了她放松入眠。”
夏莎说得得意又理所当然。
她知道花涧月羡慕她同北唐瑾这样的关系,因此故意刺激对方道:“我同阿瑾虽然并非从小一起练武长大,可是也是认识了多年了,在一张船上睡觉的日子都是数不过来的,我为她弹奏一首曲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花涧月越听,心中越发不舒服,故意反驳夏莎道:“我瞧着玉容甚是讨厌你,哪里同你说的那般亲密了?”还在一张船上睡觉,他才不信呢!
夏莎望着北唐瑾随风浮动的发丝,笑道:“我同她关系不亲密,那么,她为何不找你弹琴睡觉,为何找我?安尘还是不要自欺欺人好啊!”
“你!”花涧月说不过夏莎,赌气别过头去,也看着北唐瑾。
远远地看去,她躺在桃花树下,纷纷的桃花落在她的袍子和墨黑的发上,极为飘逸然。
她睡觉的样子,原来是这般得美啊!花涧月痴痴得看着,怎么也瞧不够。夏莎这个时候故意站在对方身前,挡住他的视线,戳他的痛处道:“你再怎么看,你也得不到她,你再怎么用心,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安尘,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花涧月气恼得瞪着夏莎,但是担忧吵到北唐瑾睡觉,他并没有同夏莎斗嘴,而是转过头去,夏莎不让他瞧,他就不瞧了!
夏莎嘿嘿一笑,蹲身又捏住花涧月的下巴,道:“其实,你生气的样子最为动人了。”
那笑容就像是烟花柳巷的飘客,表情十分恶心人,花涧月一阵白眼儿,闪躲着夏莎的桎梏。
夏莎偏偏喜欢这般捉着他,道:“安尘,你跟了我得了,阿瑾虽美,只能看,不能碰,我却是不同的,我虽没有她长得美,可是我这人脾气比她好多了。”夏莎开始自卖自夸。
花涧月撇嘴,抬眸打量着夏莎,他还真没瞧出来这个人比北唐瑾的脾气好来。不过他也没觉得北唐瑾的脾气不好,在他的印象中,北唐瑾不是一个轻易动怒的人,更不会同夏莎一般动不动就要发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