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赌服输?”皇帝邪邪一笑,“朕输了么?逸宁高兴得太早了。”
凤晰琀对于皇帝的态度一点儿也不在乎,继续笑道:诸位想听什么曲子?不若来一曲《凤求凰》如何?”
他说罢,还没等众人回答,就吹起了《凤求凰》。众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这是同他们商量么?这分明只是同他们打个招呼啊!
北唐瑾不禁皱起眉梢,皇帝和明王之间仿佛气氛不对啊!而且,明王为何非要抢她的玉箫呢?两人的赌约又是什么?只是,她看向凤晰琀的时候,对方眼中满是炽烈的爱恋,嘴角得意的扬起,眸光毫不避讳得看着她,仿佛在场的诸人皆是木头。
伴随着那痴缠的曲调越发深人,凤晰琀的眼眸不离北唐瑾,众人也倏然意识到,这位明王殿下到底是何意了。
郑文宇的目光在皇帝、明王以及北唐瑾之间过了一遍,便大概猜出,恐怕是,这位明王殿下有意北唐瑾,其实,他这个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他还记得那日朝贺,明王亲自将自己的大氅披在北唐瑾的身上,难道是那个时候,明王就开始对这位将军有倾慕之情了?因此,这次听闻赐婚,今日特地来同皇帝较劲儿?
而且……
郑文宇避开明王那犀利又充满敌意的目光,明王的意思是让他主动退出?方才的眼神便是威胁!
笑话,明王虽然受到皇帝陛下的崇爱,也不能只手遮天,再者他郑文宇岂能惧怕明王的威胁?
郑文宇的目光又回到明王的身上,与他直视,这一次,明王的眼神依然十分狠厉,充满警告,可是,郑文宇就是没有避开目光,坚持同明王充满火焰的目光对视,他要明王率先移开目光!
然而,凤晰琀并没有令郑文宇如愿,而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又势在必得得笑意,吹奏的同时,走到北唐瑾身边,故意含情脉脉得看着北唐瑾,仿佛是早就恋慕已久的晴人,那眼神缠棉而自然。
郑文宇心中腾起一股怒火,明王方才的神情,根本就是在说,他郑文宇根本就不配同他为敌,因此,他凤晰琀根本不屑同他争,因为……
北唐瑾根本就是他凤晰琀的囊中之物了!
真是太可恶了!
欺人太甚!
郑文宇狠狠抓起衣袖的一角,看向北唐瑾,这名女子他虽然并没有信心驾驭,可是也是甚得他心,而且,她看起来对明王的热情追求并不以为意,因此,他有的是机会,再者,皇帝陛下也是愿意赐婚的,他就不相信,明王能拗得过皇帝陛下!
皇帝的眼眸异常犀利,自然看清楚明王和郑文宇之间的交锋,而且,他对于郑文宇的表现十分满意和赞赏。
事实上,从那日朝贺,他便隐隐感觉到,凤晰琀对北唐瑾有意,只是,这样一名女子是不能嫁入明王府的,因此,为了阻止凤晰琀,他还是精心选了郑家的人,一般的人,哪里能受得了凤晰琀的威胁呢?郑文宇则不同了。
皇帝的笑容越发深沉,看样子,很快有好戏上演了。
永昌公主明显发现气氛不对劲儿,她看看北唐瑾,又看看凤晰琀,也没有心情赏花了,即便是,凤晰琀这曲《凤求凰》吹得情真意切!可是,对方那炽烈的眼神,令她极为厌恶!但是,她堂堂公主,还不会失了公主的身份打断凤晰琀的吹奏。
北唐瑾一开始微微蹙起眉梢,心中甚是不解,慢慢的表情也淡然了,时而承接凤晰琀炽烈如火的爱意,时而同皇帝讳莫如深的眼神对视,又时而对于郑文宇忧心的探寻给予解答。
她和明王,其实不是凤晰琀表现的这样,而是,什么都没有,北唐瑾给郑文宇的眼神便是这样的讯息,郑文宇看了,也稍稍放心。
明王见到两人目光的交汇,心中越发忐忑,为何,北唐瑾为何不直截了当得告知郑文宇,她心慕的人是他呢?
难道她真的要嫁给郑文宇不成?随着明王忐忑的心境,曲子的意境也变了,从热烈的追求,变得越发忐忑和害怕起来,皇帝越是听了越是高兴,饶有兴致得瞧着两人的交锋,眼眸越发深邃。
在永昌公主看来,凤晰琀那热烈追求的眼神就是对北唐瑾的亵渎,她仿佛觉得,一株洁白的莲花被人玷wu了一般,因此,曲子刚停下来,永昌公主就忍不住怒气,指着凤晰琀道:明王殿下也太过分了吧!好歹这也是皇宫內院,你怎么能如此毫无遮拦?”
凤晰琀毫不在意永昌公主的怒斥,笑意依旧慵懒,他的目光温柔得在北唐瑾的身上移动,“既然喜欢,何必遮掩,我这又不是做贼,公主说是不是?”
永昌公主一下子被噎住了,眉黛一蹙,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明王殿下说得好,喜欢一名女子自然是无需遮掩,若是人家姑娘压根就厌恶您呢?”接触到北唐瑾那不悦的神色,郑文宇如是说道,他相信,北唐瑾这样的表情,已经是对明王心生厌恶了吧!
“厌恶?郑公子眼神儿不太好吧,她这分明是愿意接受我了,是不是,北唐瑾?”凤晰琀嘴角得意得勾起,看向北唐瑾的目光越发炽烈,仿佛是一团火,要将她整个包裹,分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北唐瑾一阵愕然,他怎么在这种场合征求她的同意?这是逼魄她作出选择么?
她不想拒绝,看着他的熟悉的眼神中那隐隐的担忧和害怕,她的心难受得像是针扎,她真想就此答应了。
可是,可以么?
不可以!她是活过一世的人了,她清楚如今的局势,凤晰琀卷进来,那将成为众矢之的,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跳进个火坑里呢?
不能,因此,她只能拒绝。
强迫自己移开眼睛,将紧缩的疼痛感压制为最小,北唐瑾淡淡得垂眸,笑道:明王殿下说笑了,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我一名女子能做得了主的?”
皇帝哈哈哈大笑,“玉容说得好,说得好,玉容乃是将门淑女,怎么能同一名男子私定终身呢?是不是?”
皇帝神色颇为得意,尤其是接触到凤晰琀那痛苦又诧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