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变成了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母亲长年习武,身体很好,怎么可能一时间就病倒了呢?难道是因为大哥的事情?
一婢女答道:“回三老爷的话,是一早宫里来的小太监,传赵公公的话儿,说是边关急报,北冥国来犯,众臣商议,欲要大老爷上阵杀敌,戴罪立功。老太君听了,便如此了。”
“边关急报?今日早朝皇帝陛下同众臣商议?并无此事啊!”王黎觉得一头雾水,“赵公公传的话儿?是哪位赵公公?”
王黎这么一问,婢女们都变了脸色,才想起来,这位主子是不晓得老太君有赵公公这个眼线,于是支支吾吾最后说道:“只听说是姓赵的公公,却不知是哪位公公。”
王黎一阵奇怪,难道是有人故意传错了话?可是,他们为何这么做?难道是?王黎的目光回到自己母亲的身上。
按照推理说,大哥可以戴罪立功,母亲应当高兴,怎么却病倒了呢?难道其中另有内情?
这时候,大夫已经诊断完了,王黎问了情况。
大夫一阵摇头,道:“虽然老太君身体底子好,可是这急火来得猛,已经伤及心脉,恐怕,恐怕……哎……”
那大夫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王黎仿佛被打了当头一棒,人已经懵了,他哪里料到,一向身体极好的母亲倏然病倒,性命难保呢?
“真的无法救治了么?”王黎又倏然爪住大夫的衣袖,急急问道。
大夫一阵摇头,“只能用灵芝吊命了。”
王黎慢慢松开大夫的衣袖,半天才缓过神来,命人送走了那大夫,自己也跌跌撞撞回府,他要立即写家书给二哥,回京奔丧。
消息传到北唐瑾的耳朵里的时候,她正坐在夏莎的别院里,同她下棋。
“死了?这么快?”昨晚她还亲耳听见那老太太将自己儿子拖上了船,怎么这么快就死了呢?
那人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北唐瑾立即看向夏莎,“边关急报?并无此事啊,难道是你?”
夏莎笑道:“卫国公能戴罪立功,乃是一桩大喜事,宫里的小太监门向来好大喜功,喜欢抢这好差事,哪里想到,这根本就是一个假消息?我不过是利用他们想要赚银子,膜头彩的贪心罢了!”
北唐瑾手中夹着一颗白子,口中道:“原来如此,昨晚上何老太君才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第二日一早便得到自己儿子还有生还的机会,不急火攻心而死才怪呢!”
北唐瑾一阵摇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报应总要来的,心存侥幸,那只是自掘坟墓而已。”夏莎笑着放下一颗棋子,面容如花妩媚。
北唐瑾道:“你这一计,只动用里两颗不起眼儿的棋子,却使得王家元气大伤了!何老太君一死,大将军王巍要回京丁忧,阁老王黎也要辞官守孝三年,如此看来,兴盛的王家将走向衰落了。”
夏莎却是笑,“这不是你愿意看到的么?王家败落,消除你的心腹大患了!”
北唐瑾摇头,“恐怕正好相反,我马上要大祸临头了!”
“哦?”夏莎挑眉,转而笑道:“你是怕王家报复你?”
北唐瑾点头道:“王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夏莎却是不以为然,“一个失去兵权的将军和一个失去牙齿的老虎又有什么区别?阿瑾多虑了。”
北唐瑾仍是摇头,“恐怕这兵权很快又会回到手上了。”
“难道王巍不用守孝?”那起码要三年啊,三年变动太多了!
北唐瑾道:“一个月前,新罗国已经成为历史,北冥国迅速掌控政权,并安抚人心,很快就会对大夏动兵了!”
夏莎仍是不明白,“大夏兵强马壮,北有齐国公四十万兵马,东有宋国公三十万兵马,西北有卫国公二十五万兵马,东北有你北唐家二十万兵马,难道还怕北冥国不成,再者,有北唐瑾家,以及冯家在,根本用不上王家的兵马啊!”
北唐瑾仍是摇头,道:“你方才也说了冯家在东面,即便是打仗也是调兵极慢,而新罗国在大夏西北方向,用王家的兵马是最可行的,陛下和诸位大人不会舍近求远。”
“可是,可是毕竟何老太君已死,王巍即便是能用兵,也要守孝啊!你们大夏不是以孝治天下么?”
北唐瑾笑道:“大夏以孝治天下不错,可是,当国家面临危难的时候,大臣也可以选择夺情。”
“夺情?”夏莎不解得看着北唐瑾。
“就是可以不必守孝,继续上朝为朝廷办事。况且,王巍是大将军,更无可厚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