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花儿开得好的。”郑家花园里,郑老夫人瞧着一盆盆盛开的牡丹花,笑得合不拢嘴。
“可不是嘛,尤其是这盆嫩黄色,开得甚是水灵。”郑首府夫人施氏瞧着当中那黄色的越发喜欢。
郑老夫人却道:“我还是觉得这大红色最为艳丽,好看得紧,永昌,你过来瞧瞧是不是?”
站在不远处的北唐瑾和永昌公主走了过来,永昌公主笑着点头,“是呢,是呢,外祖母就喜欢这鲜亮的颜色!”
“这个丫头,嘴巴抹了蜜?今儿怎么这么甜了?”郑老夫人一边瞧着永昌公主,一边笑,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得瞧着一旁的北唐瑾,“阿瑾,你瞧这盆花好看不?”
北唐瑾笑着点头,“红色最艳丽,着实亮眼。”
“嗯。”郑老夫人点头,“我听闻阿瑾平日在家中只喜欢看个兵书,读个史书的,总是喜欢在屋里闷着,我瞧着这两盆花不错,你也照看照看,也好总出门走动走动,给这花儿浇个水,剪个枝条什么的。”
北唐瑾同永昌公主相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之色,郑家老夫人怎么知道她平日不喜出屋的?即便是在自己院子里,也很少出去,除非早上练剑那会儿。
但是,虽然心中疑惑,北唐瑾还是很快恭敬得接受了,“阿瑾多谢老夫人送花。”
施氏这个时候笑着道:“这花是明王送来的,老太太这也是见花献佛!”
“你真是,还揭我的底,人家还想在阿瑾这里讨个好儿呢!”郑家老夫人半笑半嗔的斜眼瞅着施氏,那模样可爱的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
众人一瞧,皆哈哈大笑。
只有北唐瑾皱眉瞧着那一盆盆盛开的牡丹花,若有所思。
这花是他送的?
凤晰琀可真是抓住一切好机会讨好郑家人啊!
北唐瑾不禁冷笑,只可惜,这两盆花是郑家老夫人送的,她也只能日日摆着了!
“他们两个还在屋里头下棋呢吧!这大晴天儿的,不出来看看风景,吹吹闲风,闷在屋子里下棋有什么趣味儿?快,你们去将他们叫出来!”郑家老夫人又令婢女们去请在屋里下棋的凤晰琀和郑文宇。
“哎呀,母亲,您老这可着人家不喜了,两人可都是棋迷呢!好不容易棋逢对手,这一时半会儿哪里能解得开?”施氏在一旁劝道,却是并未将两个婢女叫回来。
凤晰琀也来了?她怎么不知晓?北唐瑾看向永昌公主,对方也是一阵摇头,两人都是从宫里出来,因而并没有听到风声。
“这会儿再来两个人,咱们就更热闹了,你们年轻人平日不是喜欢玩个什么射柳,投壶的,今儿也来个新鲜花样儿,大家乐呵乐呵,我这里也有个彩头。”见凤晰琀以及郑文宇翩翩而来,郑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外祖母,什么彩头?”永昌公主十分好奇,每次祖母的彩头都新奇,游戏她倒是不关心。
“这人不是还没有到齐全?待会儿啊,我只瞧着你们玩的游戏,彩头自然是看我心情!”这时候,婢女们已经搬来了桌椅板凳,在四周摆放,当中正是个树荫,凉风阵阵,甚是宜人。
永昌公主一听,不禁失望,道:“外祖母,您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郑家老夫人却是板起脸来,硬是将关子卖到底。
几个人说话间凤晰琀和郑文宇已经走了过来,给郑家老夫人以及实施行礼问好,郑家老夫人瞧着凤晰琀和郑文宇笑,“怎么,这步子挪动了?不知道坐上了什么好椅子!”
众人只听得哈哈直笑,凤晰琀笑道:“是墨家的梅花椅,中间漏了底,硬是起不来了!”
众人一听,笑得只拍桌子!两人这一问一答,真是又妙又好笑!
郑家老夫人指着凤晰琀,“你这个孩子,还跟小时候一样,灵猴一般,愣是将永昌喜欢坐着的那太师椅,中间锯了一个洞,这就罢了,偏偏还铺好虎皮,永昌那么一坐啊,就没起来,哭了大半天!”
听到这里,永昌公主不笑了,众人却是笑得更甚,凤晰琀笑道:“都是当年孙儿太调皮了。永昌此时早就不怪我了吧!”
永昌公主白了一眼凤晰琀,那一回,不就是输了投壶么?她得了一幅画,然后被凤晰琀给捉弄了,现在想来,此人简直是太小气了!但是后来自己慢慢也忍了。不过现在想起来,也是很生气的,倘若她能捉弄一会凤晰琀,她倒是觉得能够一雪前耻!
“原来永昌还记仇呢!我早就忘了这件事了呢!”凤晰琀笑着看向永昌公主,目光却是无意识得瞟了一眼坐在一旁喝茶的北唐瑾。
她总是那么安静,不必要的时候,从来不喜欢说话,尤其是在长辈面前,永远端庄得带着淡淡的微笑,不谄媚,也不夸张,恰到好处。
她就那么低着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北唐瑾却是一眼都没有看向凤晰琀,她说不清楚心中的感觉,也不想在此处跟他有过多的接触,只想着今日快到了头儿,好不再见到他,免得心里难受。
就像是那平静的湖水,倏然被搅得起了涟漪,甚至是——
惊涛骇浪。
“当年不是孙儿输了投壶么?今年也来投壶,只是这次永昌想赢了我,可就不容易喽!”凤晰琀故意挑衅得看向永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