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语气平稳的道:“确实不值得,家里两位老人也就算了,老二家的得了大部分的家业,难不成还想靠着两老来享福不成?这话她就不该说。”
可不是吗?分家得了大头,养老就想着别人家出钱出力,哪有这样的好事?怎么说都没理啊。
若说以前看姜氏的改变还主要在衣服服饰上的改变,最多也就是面色比以前更加的红润几分,现在却是整个人都变了。
从内向外,变得更加的自信与大胆,心里的话也敢说出来了,而且说得还不赖。
若是别人也是正常的,但放在姜氏身上,不能不说变化很大,就算方春来不在了,她作为长辈也能为家里的门户撑一撑了。
两家上完坟都是要去老宅的,几家人一起过年,说不得是要帮忙的,不过两家人都不想去帮忙,都在家里准备了两个荤菜,准备等会儿带过去,这样谁也说不出理来。
至于老宅因为一大家子人躲懒惯了,多少地方脏得不像话了,钱氏与柳氏也当没瞧见,左右也就呆几天,还不睡一个屋子里,何必抬那个手。
钱氏说起了方子文,原本方家长得最白净的孩子现在也要下地干活了,“你说他爷爷当初宝贝成那样,现在和村里的孩子也没两样,还没村里的孩子力气大,简直就是——”
方梨觉得她说起方子文时候的得意来自方子良现在念书念得还不错,三房的卤味铺子赚钱,除了收金银花,方春水现在就只去省城买香料回来卖了,家里供三个读书人可是不小的开支,若不是赚了钱,钱氏说话的语调可没那么轻松。
柳氏说起方小玉来,夫妻两自从去年被方梨丢了出去就再没回过老宅,一年四节不但人没有出现,就是节礼都没有,简直就像是消失 了一般,消失了也好,柳氏与方春园夫妻一体,自然不喜欢方小玉,“想老太太卖儿子让女儿高嫁,现在可是得偿所愿了。”
这话自然是挖苦,看来不止自己家,老方家几房人的境遇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方梨的想法可没变,知道老宅的人过得不好,她可就安心了。
若不是皇帝以孝道治理天下,他们家并没有得了功名可以撑得起门面的人,她就是把老宅做鸡犬给点好处的事情都不想做。
想着就算除族了还要孝敬老宅,方梨就全身都觉得不舒服,没办法,她现在武力值虽然够强硬了,但是想要打两个庄子主意的人只怕不少,现在文县令在衙门里坐在,当是不会找自己麻烦。
若是换个贪婪的县令,最先开刀的可不是她这样没有根基的农家女?
她可不想一点小不忍,就给别人留一个大借口。
去年姜大壮家盖好了新宅子,还与山里人几家一起修了围墙,靠着摘金银花和收山货,如今的日子过得可是红火。
因为姜富贵的婚事定在二月初,那边特意来了信,让他们家就别去拜年了,等吃婚酒的时候在一起去,这样还能顺便见见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