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可不是这么想的,也不知道怎么的,虽然内心是抵触的,但就觉得方梨已经是自己家人了。
既然是自己家的人,那就自然不能这样算账,毕竟一家人相互保护不还是人之常情吗?毕竟这里也是他儿子家啊,皇帝的代入感很强。
再说了,作为皇帝总觉得天下苍生都是自己的,所有人保护自己也是应该的,别说收留自己呆一起了,就算是为自己而付出性命,也没什么不对的。
再再说了,正常人想要的也该是荣华富贵,除了钱财赏赐以外,怎么都是想要弄个身份或者名号吧?怎么就有人居然就看着那点儿小钱计较不放?
虽然钱不小,但这追求的格局也太小了。
皇帝最郁闷的还是,自己居然还要被这么小格局的人救?
好是救几次?现在居然还要与小格局的人待在一起,顺便蹭点儿高人的保护。
就这么干坐着互相还看不顺眼,谁都觉得不自在,但不待在一起,保护的力量就不够。
虽然就见识了一次,皇帝对夜七的本事还是很信任的,那身手只怕只有自己的亲儿子能相较一二了。
亲儿子出去带兵了,皇帝只能纡尊降贵与方梨待在一个屋子里了,因为这位高人只保护方梨,他只能蹭方梨的保护伞。
是的,他儿子是个奇葩,夜七也是奇葩,还有那个不知道在陶腾什么的少年也是奇葩,感觉他面前的那些瓶瓶罐罐都不是好东西。
尤其看着方梨拿着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在将两块布缝在一起,摆弄几下就丢一边,都能看着垒起来了,皇帝就更觉这一屋子都是奇葩。
“你,这是在做什么?”在皇帝的眼神示意下,罗公公走过去客客气气的问道,那东西他瞧着也很是稀奇。
他也就敢走过去一点点,此刻的夜七又戴起了银色的面具,就算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全身都散发着寒气。
方梨拿起那手动缝纫机道:“大人没见过缝纫机?”
罗公公觉得自己被人藐视了。
身为宫里的小总管什么世面没见过,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农女给藐视了,简直就……也没多大的事情,这玩意看起来确实新鲜,皇上不也不知道吗?
“杂家从未见过这东西,不知道方娘子是做何用?”
方梨将缝好的东西给他看,“做麻袋。”
“麻袋?”罗公公很想说:我世面见得少,你可别框我。
方梨将缝好的袋子翻转了一下然后认真的展示了一遍:“看,麻袋做好了。”
罗公公……是沟通的方式不对吗?为什么这么别扭?
“能让杂家看一下你说的呢个什么……鸡吗?”罗公公没记住那东西的名字,心里嘀咕,瞧着也不像是鸡啊,和鸡有什么关系?因为样子像啄米吗?
方梨将东西给了他,“这是手动缝纫机。”
罗公公拿着那东西半天没瞧出个所以然来,皇帝有点不耐烦了,他现在的心情本就不好,正拿着把扇子摇着。
那扇子也是方梨家里弄出来的新鲜玩意,白色的长羽毛加精致的手柄,上头还要镶了块玉石做点缀,虽然只是下等的玉石,但却胜在精致,勉强算是能入他的眼。
最重要的是那扇子拿在手里上不时摇两下,心里也就没那么的烦闷了。
糟心的事情太多了。
被一个儿子刺杀,被一个脑子坏了的儿子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