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皇后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有这么个人来，是叫素衣，还给自己包扎过伤口，手脚很利索，与一般的太医包扎的方式很不同。

这次晋王府想要做绷带与纱布似乎也是这个名女子。

不同的是，她是方家的家奴，叫方素衣。

皇上对他的印象不算太深，但那一点点完全没感觉出她在方家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

怎么就变成程太医的女儿了？难道还有人太医的独女不做，赶着去给人做奴婢?

夜翎染是奴隶，程素衣是奴婢，方家的下人待遇这么好吗？

对了，还有那个也不知道是主是奴的洛昭昭，各种毒药用得皇帝都想挖到宫里来，可惜又不敢，听说就是方梨用糖块给哄回家的。

怎么都觉得离奇……皇帝觉得有阴谋。

“要不让臣妾和晋王妃说说，王妃的身份虽然不一般，但到底也是要遵守国法的，程太医去边境为将士们疗伤，若是回到家里妻亡子散，唯一的女儿还入了奴籍，这是多么凄惨的事情？”

“若是不好好解决，只怕以后太医院都不会有人愿意去外乡为朝廷办事了。”皇后说得很是为君分忧的语气。

倒不是皇后对晋王还有敌意，就他现在那啥事不管就管媳妇的做派，皇后已经把他拉到夺嫡的黑名单里去了。

没有威胁就不是敌人了，更何况她还想用昔日的母子情分捆绑，让他来扶持自己的儿子做太子。

只是从常人的心态来看，晋王妃如此太过不妥，程太医虽然身份不高，但身为太医在宫里办事，说白了有的时候皇帝与群妃的性命说不定都在太医们的手里，若是寒了他们的心，谁知道会不会有个意想不到的后果？

最重要的是，晋王妃出生太过寒微，与夜明楼的关系不过是江湖人的称兄道弟，并不是真正的家族捆绑，皇后觉得训诫几句将事情给了断了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呵呵呵，皇帝很想问一句：人家都有胆子到宫里来告御状，你凭什么觉得人家好拿捏?

“晋王妃现在已经入了玉蝶就是我皇族之人，皇后你查都未查，问都未问就已经定论，如此偏帮外人可有一点慈母之心？”

皇后……迟疑了好会儿道：“那可是程太医的独女，人家亲生父亲所要女儿乃是天经地义，还会有什么隐情？”

皇帝也觉得不会，但他在这一点对晋王妃很有信心，就算是要强抢，那女人也一定会去抢个民男，绝对不会强抢民女。

接触的时间不算短，皇帝看人也有自己的心得，方梨与素衣都不像是勉强的那勉强的就只有程太医了。

皇后想不出有什么隐情，又不是被抄家，官宦家谁还会买卖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成？

虐待、糟践哪怕是害死都是有的，这发卖成奴可能吗？

皇后被皇帝反问了一句就很聪明的没有去直接干预，而是让人传了话给大理寺要好好的彻查真相。

真相怎么彻查？

程太医在京城又不是隐身人，他女儿不但在一群纨绔中很有“声望”，还是前太医院首席袁太医的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