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对西州的税收乃是整个初云国最低的,差不多是别处的一半,这位太守可好,擅自将赋税提高与别处持平不说,还动不动以吴疆为借口广征徭役,不服者直接抓牢里然后服苦役。
劳民伤财结果却是为自己私盖行宫。
是的,就是行宫的规模,西州太守覃太守日日盘算着等合适的时机一到,将西州边境的关卡一设,这西州可不就是他“独立的王国”了?
吴疆乃是埠族人聚集的地方,人数不足西州人口的四分之一,却能屡屡骚扰西州边境能够躲过朝廷的军队,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西州百姓对覃太守的地的残暴的不满。
这种不满甚至都已经不是埋在心底的暗恨了,而是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的怨恨了。
更让人担心的是,吴疆是有在骚扰初云国西边,而这位西州太守居然一直在屠杀埠族人,简单点说,他就是希望吴疆真的大规模的干起来。
干起来了,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征兵,建立大的军队之后,就能顺理成章的做皇帝了。
以前,对这样的事情方梨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人想要造反怎么都该有风吹草动才对。
皇帝连大金王朝的威胁都看到了,却没有看到覃太守的野心?怎么想都觉得逻辑有问题,她第一天在这里多问几个人就能猜想出这个土太守想要做什么了。
事实就是消息真的没有传去皇帝的耳朵里,这么多年来西州的本就不是什么大人物,敷衍的了事的,覃太守就陪着酒肉伺候,想要彻查的就借吴疆的手除去,户籍的控制让西州的百姓很难随便的走出西州。
就算是走出了西州也没有用处,因为你若是想要去京城揭发覃太守的罪行,只怕还没找到告状的对象,就已经被灭口了。
就算没有被灭口,真的走到了京城,诺大的皇城连官话都不会说又如何去告状?没有人脉钱银,想要把西州的事情上达天听几乎是不可能的。
也难怪天高皇帝远了,只怕到真正造反的那一步,皇帝也要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知道。
这么一想,还要感谢吴疆作乱与大金王朝逼近了,不然没有这八万兵马,搞不好太子过来也是送人头的。
简单了解了西州太守的事情,营地的帐篷都已经搭建好了。
赵宽曾经就是武将,带兵打仗都是能指挥千军万马之辈,几个月的行军更是让军队的步调很一致——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更何况以前就有过到城门口也不进城,就在城外驻扎的惯例,故而谁也没有意义。
方梨了解了覃太守的为人却很是担心,“这位覃太守听起来并不是什么良善,不知道宽哥会不会有危险?”
桃红那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太子功夫了得,这天下除了楼主还有几个人能伤害太子?就算那覃太守如何残暴,太子大不了直接杀了他也就没事了。”
“杀了他?”方梨觉得这样的设想太武断了,“人家怎么都是位太守,也算是地头蛇了,难不成好能杀了?”
桃红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疑惑的问道:“这样的贪官为什么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