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相信有一个人能让他变得这般的患得患失,只要想到离开或者失去,甚至都会觉得无法呼吸。
幸运的是,这个人就在他的身边,还在对着他微笑。
他知道她喜欢赵宽,但那是失去记忆,眼睛里,心里都只有阿梨单纯得就像全世界都是那般的简单与纯净的孩子,若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样的事情,想要做什么样的人,还会不会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可不会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有了太子的身份,或者更高的地位,眼前的人就会巴巴的讨好自己。
那些常人眼睛里的加分项在她眼里都是麻烦。
很麻烦。
麻烦的东西就忍不住想要丢掉,自己还没有被丢掉是因为她对自己有感情,对原来的自己有感情。
想到这里,赵宽忍不住的将她又抱紧了点,就恨不能拥进自己的皮肉之中,似乎有些害怕她的答案一般,低沉而不容辩驳的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阿梨都不能离开我。”
命令中带着一点儿祈求的味道,听得让人心疼。
感觉明明就很陌生,却一点都不抗拒,“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我不喜欢事情?”
赵宽沉默了很久,声音很低的道:“我杀了西州太守。”
她不喜欢杀人这样的事情,尤其是不用用律法杀人。
说起来有点儿矛盾,她愿意让他半夜去砸别人家的锅,却不愿意他的手去沾血,但是这条路已经开始走了,谁都手能够干净?
方梨也是一阵沉默,许久才低声道:“西州太守,按律当斩。”
她不喜欢滥杀无辜,以前就算是方有粮等人再讨厌,她都没想过杀人,朝阳城乃是自卫,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西州局势险恶,来这里就是个坑……
“以前就觉得那些达官贵人一个个都是享尽荣华富贵的酒囊饭袋,等真的来做这达官贵人了,才知道这酒囊饭袋也不容易做,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赵宽连忙点头,然后又用力的摇头,“这个覃扒皮实在是暴虐无度,不杀他无法接手西州,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滥杀无辜。”
方梨点了点头,能矫情的时候就矫情,不能矫情的时候就是就必须面对,就好像第一天穿来的时候,为了可能吃顿饱饭也不能不去风吹日晒。
突然有个很不情愿的意识在脑海中清晰起来,自己会看着赵宽身上的紫气莫名其妙的开始凝聚其实并不是莫名其妙的,而是他原本的意识在恢复,他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在推动。
就算是齐王、昭王和秦王身死是个好机会,但也不可能就让他捡这么大便宜。
这是最可能的可能,偏偏到了西州之后,这紫气凝聚又开始放缓,甚至有那么几天的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