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地给钱,做事管饱,还教大伙种新鲜的作物,用新奇的工具,哪怕是地里现在也没见得长出啥玩意来,与刚开始的人心惶惶相比,大伙感觉太子来了说不定并不是一件坏事。
太子觉得自己头有点大,西州消息并不灵通,就算将覃知文的罪证收集整理了命人交给皇帝,这路途的来回就要数月的时间,感觉不像是来做事的,倒像是被朝廷可以遗弃了一般。
兵士们还好,将帅们则很难理解,三天练兵,两天种地,怎么看都不像正经的干活,他们的人究竟是在服兵役还是服徭役?究竟是来打仗的,还是来种田的?
杜将军被推选了出来问个明白。
赵宽的将帅之才并不能因为长亭一战而湮灭,故而大部分人出发的时候,对太子带兵还是十分信任的,但现在太子天天忙着让大伙开荒种田,一点都不像是准备打仗的样子。
难道是皇上准备迁徙人口壮大西州?那也不至于只迁入男人不迁入女人吗?大部分人家里还有家人的。
赵宽对他们的问题并不奇怪,没问题才奇怪好不好。
“怎么?杜将军是怕过两个月之后地里颗粒无收?”
杜将军觉得不是这个问题啊,他来问的是种地的问题吗?他问的是练兵的事情啊,“太子殿下,练兵不是儿戏,如此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怕用不了多久朝廷训练的虎狼之师就会变成一群种田的农夫。”
“如此别说踏平吴疆了,就算是要震慑西州百姓都难以。”
赵宽凛冽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看得他背后不禁一凉。
“属下妄言,还请太子恕罪。”虽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却习惯性的请罪。
赵宽冷冷的道:“西州百姓乃是我初云国百姓,为何要震慑?”
杜将军无言。
都是朝廷的子民,为何要震慑?
虽然口头的道理说不过去,但事实是,西州的民风已经如此,一个不好随时可能反的波涛已经在暗中汹涌,若是朝廷没有足够的实力镇压,说不定这西州很快就要暴乱了。
这是来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所以他们才急啊,明明有可以打仗的军队被拉去种田,怎么看都是没用在正途。
想了想,杜将军还是硬着头皮道:“西州不稳,怕是要乱。”
“若是孤能降低百姓身上的税赋,让他们得到更多的土地,收获更多的粮食呢?”赵宽看着他问道,“你觉得还会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