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都不通,消息怎么会灵通?
先前的覃知文怕当地的百姓消息太灵通了,容易对自己的统治不利,太子不一样,他怕没有路,大伙不知道他来了的好消息。
故而在太子到西州来后,与西州城远点的地方,最迟也就是慢了一个月的时间收到了官府的文书——修路。
修路以前不是完全没有,那都是背井离乡的去服徭役,苦不堪言,有时候一个村一百多号人去,回来就少了五分之一,就跟去打仗了一般。
不过太子公布的修路是将原本就有的路修得更宽更平坦就成了,达到官府的标准就能算是服徭役的部分。
在自己村里修原本就有的道可不比去别的地方服徭役要强数倍?至少不会因为饿死、累死而客死他乡,哪怕只算部分,大伙也都觉得太子好。
这种想法让方梨有点儿无语,明明就就是被压迫被剥削了,只是被剥削得没那么厉害了就觉得遇到了清官与明主?
究竟是算阶级洗脑成功呢,还是自我意识的泯灭呢?
偏偏这一手被赵宽玩得很是顺溜,尤其他还是太子,百姓们在接受他“仁政”的时候还会觉得,朝廷有这么好的太子,将来若是继承大统还会继续推行仁政,将来的日子也有了盼头。
不过方梨觉得自己才是有问题的,有事没事,想着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事情,简直就是自寻烦恼。
方梨觉得自己都有点儿奇怪,一边帮他出谋划策安抚百姓笼络人心,一边又想着自由民主人人平等。
“我大概是疯掉了。”方梨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子,“难道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桃红在一边也很是奇怪,最近几天太子妃似乎有什么心事劳累,“太子妃最近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带烨哥儿太辛苦了?”
是带孩子辛苦的吗?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方梨自问,若是自己一个人带孩子肯定是万般辛苦,但是她不是一个人带孩子,她有很多的帮手。
这让她自我怀疑,难道是因为有人帮忙才有了这胡思乱想的时间吗?
从知道他可能的身份她就很容易胡思乱想,不与任何人说,就自己在心里想,有时候自己折磨自己,有时候自己纠结自己,也有的时候自己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
很多时候方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研究《凤月天书》走火入魔了,简直就是要精神分裂的前兆。
就好像自己所受的十几年的传统教育遇到了另外一个传统,以前还无所谓,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现在却不能不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