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寝之前,方梨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位埠族勇士可是来见你的?难道是吴疆那边派来议和的吗?”
“也许吧,但并不是来议和的。”赵宽笑了笑,抬手将她头上的一根珠钗卸下,道:“吴疆议和自然是好,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还不是时候?”方梨对他在外面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不过但凡自己问他都会回答。“难道那位勇士不是来议和的?”
“阿梨怎么就不怀疑他是来刺杀我的?父皇派我带兵拿下吴疆并非秘密,他们想要刺杀我不是更合理?”
方梨呵呵一笑,自然不会说自己看面相而知的事情,道:“就他那看啥都稀奇的模样,他们那个什么寻放心让他来干刺杀这么高难度的事情吗?”
“我们阿梨就是聪明。”赵宽哈哈哈一笑,又拔下一根珠钗,将今天抓人的事情给说了一遍,然后道:“施安似乎很仰慕我们初云文化,很喜欢假扮当地的百姓来这西州城里四处闲逛,前面几个月被关禁闭不能出门,听说是把人给闷坏了。”
自古相互打仗的民族多的是,仰慕对方文化和不打对方本就一点矛盾都没有。
再说了,他们看西州落后,但吴疆其实更加落后,虽然吴疆的大巫师有自己的文字,名为巫文,但也只有传承的巫师看得懂,埠族自己是没有文字的,代代都是口口相传,传来传去就那么几个传说,会仰慕初云文化也很正常。
“那宽哥是怎么抓住他的?”方梨瞧两人的样子不像是以命相搏过,那施安虽然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也不至于自己送上门说出身份,衣着打扮瞧不出是外族人的样子,西州话说得也很顺溜。
甚至看起来比他们更像是西州城的百姓。
赵宽在外人面前沉稳得让人根本就猜不出他心底在想什么,在方梨面前却一点都不掩饰,道:“这并不难,他们有探子在这西州城里,我们岂会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根底?”
“是有密探?”
“抓个啥都不懂的糙汉子也要用到密探,那下面的人也太没用了。”说到这里,赵宽的的表情有点儿得意,那表情完全是在说:快点问我为什么?
做太子的时候,就算是才智超群也是应该的,只有在自己家里才能嘚瑟。
方梨自然是配合的问道:“那宽哥是怎么瞧出来的?我可一点都看不出与寻常百姓有什么不同。”
“我不过是知道埠族的一个小小的习俗就能简单的分辨出这些乔装之人。”
方梨愈发的好奇,“什么习俗?”
难不成埠族的男人还用什么香不成,那位施安身上似乎也没有啊。
赵宽也不卖关子,自己揭晓了谜底道:“埠族男子多有编集四股小辫子的习惯,长期以往,就算是将头发散开了,梳成我们初云人的发髻也会有不自然的弯曲,只要在特定的位置稍加留意,就很容易分辨出来了。”
方梨……真相原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