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地方比吴疆小,人口却比整个埠族还要多,药材就是山里野生的,你传我我传他不用多久就能成片的人都认识,可吴疆地大,地形复杂,采集药材本就是个艰难的事情,既不好相互传授,又多危险,不宜推广。”
“况且摘药材是一回事,卖出去换钱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么多天看下来,整个洼水寨也就施安喜欢西州城对外面的民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见识,其余的人……你们想,寨子上的人有几个人对金钱有概念,到时候岂不是只能看收药商人的良心,说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若只是花点小力气的事情也不罢了,吃几次亏就当是交学费,你瞧施安和昭昭的样子,这活又苦又危险,别说吃几次亏了,就是吃一次亏那也是亏大了。”
“听您这么一说,确实,”桃红顿了顿道:“太子妃为这吴疆做得已经够多了,何必为了将来这么远的事情如此劳神?”
在桃红橘绿两人眼里,吴疆也好,埠族也罢,不过是个过客,只是此时需要罢了,将来那么远谁能想到?
将来初云再强大一点,直接将吴疆踏平也是可以的事情。
原本以为太子妃担心的只有吴疆封闭不利于朝廷的统治,没想到太子妃居然也想到了埠族人无有金钱的概念也怕他们吃亏。
以前只觉得江湖快意,想要做什么做就是的,哪里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瞻前顾后?
只觉得那些人做事无有果断,不如他们活得潇洒自在。
确实比他们活得辛苦,但却并不是因为优柔寡断,而是因为人不能预见未来,就只能为现在多想一想。
一步走错了,就会有很多人跟着遭殃。
烧瓷的窑和造纸的作坊早就已经投入使用,就看成效了。
天气跟着炎热了起来,大概是吴疆的地势原因,同样的月份并没有京城热,可惜道路不通,交通不畅,不然发展个地方特色的旅游业,可不就绿色环保还成本低利润高吗?
烧瓷是需要瓷土的,当地是有一些,但是窑厂里烧出来的东西却不尽人意,只能多少陶器、砖瓦之类的要求不高的日用,替换寨子上经常用的竹器。
不是竹器不好,而是容易生霉、生虫、老化,每年都要花不少时间来做,有些不美好。
至于砖瓦,自然是最粗糙的那种,在洼水寨已经是最高档的存在了,寻家的宅子都漏风,一般的族人家住的什么地方可想而知了,更何况一到雨季,有几家人屋顶不漏水的?
原本还有不少人对吴疆归顺初云有点意见,毕竟是自己臣服了,就会低人一等,就好像大金王朝俘虏了夜秦的百姓一般,好好的人就只能做奴隶。
太子妃是太子的妻子,是皇帝将来继承人的妻子,这一层的关系在大伙都有一种共识,那就是太子妃将他们都看做初云的子民,那他们就是初云的子民。
太子妃、寻,还有那位识字的书生、掌握埠族天命的大巫师都说,他们是子民,不是奴隶。
做初云的子民真的好,方梨还在担心不足,他们已经觉得能做初云的子民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了。
这些可都不是他们抢来的,而是身为初云子民,太子妃教授给他们的。
虽然在方梨看来,也就是两个小作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