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太子没让皇帝的疑心膨胀就进了宫,一身铠甲还没有从身上卸下,皇帝看到也是唬得一愣,若不是那张脸还是自己的儿子的脸,那身姿,那气度更像是沙场扬抢的军侯,而不像是一国之储君。
太子以前就是武将,但却没有现在周身这般肃杀之气,以至于皇帝在第一时间甚至在想,若是他抓着兵权不放,自己是不是该先下手为强?
赵宽跪在皇帝面前:“参见父皇。”
皇帝坐在书房的龙椅之上,很有帝王之威的抬了抬手:“起来吧。”
赵宽却没有起来,而是掏出兵符:“儿臣幸不辱命,西州已稳,特向父皇交还兵符。”
皇帝这个人就是多疑,先是不肯交出兵符让皇上起疑,现在又太痛快交出兵符让皇上觉得不可思议。
没办法,做皇帝就是这么的废脑子,每天光是想各种问题就能活活的把自己给急死,哪里能好好的享受美好人生?尤其是现在多疑的对象还在扩大。
尤其是看到一身威武的儿子,虽然脸被风沙吹得粗糙了几分,但还是神采奕奕的模样,皇帝的内心就平衡不起来,凭什么老子在这里累死累活的,你这做儿子的却是享受大好人生?
皇上示意身边的人去收了兵符,确定是真的之后,装得漫不经心的道:“快起来吧,你我父子之间还讲究这个?”
赵宽这次没意见了,很听话的站了起来。
主要目的是达成了,但是也不能就收个兵符了事吧?皇帝想拉拢父子的感情,关切的问道:“对了,朕的皇孙现在如何了?”
“托皇上鸿福,孩子一切平安,只是从未长途奔波,路上有点水土不服,还请父皇开恩,请宫里的太医去瞧瞧。”赵宽求人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求人的态度。
“水土不服?”这个皇帝并不陌生却忍不住怀疑。
“就是吃什么吐什么。”赵宽说起来也是无奈,“西州水土比不上京城没瞧着他有事,倒是进了洛州地界就开始吐了,很是遭罪。”
“哦?”皇帝哈哈一笑,不就是太医吗,一句话就爽快的准了。“等下次进宫的时候,朕要去看朕的皇孙。”
太子笑道:“好。”
接下来太子还是很体恤自己亲爹的,交了兵符就是各种哭诉西州的不容易,吃不好、睡不好,各种方言说起来还很不好,搞得他现在回京说话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里面有没有方言的音调,西州是再不想去了,简直就是把自己的老底都给败光了。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养儿子没钱,养媳妇没钱,还有岳父也要养,现在就连给儿子找个启蒙的夫子都不知道去哪里寻找……
听得皇帝瞬间就转变了心情,瞧着儿子的皮都糙了语气更是委屈得不行,逼得皇帝也冒出点点孺慕之情来,儿子是真的不容易,原本还摇摆不定的心思又被软化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