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张瘸子使出了吃奶的劲挥下镰刀,朝着金木研的天灵盖。
“去死吧!”他大叫道,好像已经看到了下一秒尸横当场的画面。
疯癫的状态只持续了一瞬,因为下一秒一股巨力轰在了他的胸口,整个人起飞远远摔了出去,重重砸在墙面上然后跌落在地。
一大口老血喷出,刚刚的感觉像是被卡车撞了,骨头在散架的边缘。
金木研在千钧一发的时间缝隙中转身出拳,即便背对着敌人,他一样无敌的可怕。
刚才那下仅仅使出了一成力,他控制力量的原因不是怕把人打死,而是不能让他这么痛快的死!
“她的心呢?”金木研右手大拇指压着食指指节,“啪”的一下掰响。
周围的温度在骤降,煤气灶上的火不知何时熄灭了,仿佛连血管里的血液都停止流动,那是来自心底的彻骨寒意。
张瘸子在哆嗦,眼球在充血,金木研的问题他一个字都没听到,因为太疼了太冷了,站都站不起来。
他想说什么,但刚要开口就看到了一条笔直的裤子,坚挺的像是钉在土里的桩,离他的眼睛只有堪堪几公分。
“她的心呢?”金木研再问。
这次张瘸子听清楚了,她的心?什么心?从头至尾袋子里就没有心脏啊。
“我问你她的心呢?!”金木研彻底爆发了,如同嗜血的野兽,他一手抓着张瘸子丢垃圾似的扔了出去,眼中唯有刻骨的恨意,不带一丝怜悯。
后者贴地脸刹,粗糙的地面将枯老的脸磨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本就能吓哭小朋友的样貌现在彻底毁容,不沾一点人样。
“她的心呢?她的心呢?”金木研低低的问道,脚步很轻却像是黑白无常的催命符,一步一步都踩在张瘸子腐臭的心上。
拳头在握紧,意志在坚定,白色的眼睛迸发出残忍的光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拿回来就没有。”张瘸子在解释,害怕的整个人在发颤,他摇头晃脑的,像是癫痫病人。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他在往墙角钻,特别像条狗。
金木研充耳不闻,卡着张瘸子的脖子缓缓拎起举过头顶,血管被压迫脸部的伤口疯狂涌血,触目惊心。
“她的心呢?是不是被你吃了?”金木研大吼道,随时就要失控。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张瘸子崩溃了,拼了力气颤巍巍的大声回道,悬在半空的他手脚扑腾,如同将死的溺亡之人。
腥臭的血沾染整张脸,从口中,从鼻腔,从眼睛,顺着脖子而下粘在金木研的手上,看样子不用下死手他也活不了了。
“我不知道,袋子里……一直没有心。”张瘸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几乎听不到,“我当年吃了七天的……垃圾,活不下去了,在冬天割自己的肉吃。”
金木研手中的力量松了不少。
“我…找工作被骗,上门要工资…被打断一条腿,路边乞讨被…小混混抢,我……我从来没有父母亲人,所有人都讨厌我。”
活了大半辈子的张瘸子第一次吐露自己的心声,因为没有下次了,他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我的朋友……只有尸体,它们不会嫌弃我......”
金木研松开了他,明明怒火足以燎原却还是看不得这些人间悲剧,他已经经历过一场悲剧了,很难再接受第二场。
张瘸子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满地的血仿佛都要流尽了。
金木研封住了他几处关键穴位,这才止住了源源的鲜血,可想而知天亮了将又是一件重大新闻。
准备离开了,虽动了恻隐之心,但金木研可没打算救人,张瘸子能不能活全看天意,刚才拿镰刀偷袭的那一下,他可是没打算留活口。
小心翼翼的捧起塑料袋,拎在手中仿佛重如千斤,摇摇晃晃的步伐像是唐老鸭,他不忍心再多看一眼,每一眼都是锋利的刀子割在心上。
金木研开始加速,他打算回去找那个小警员,虽有不忍但在专业的人手里这些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突然,前方出现几个勾肩搭背的身影,远远的从地平线上出现,金木研眉头一挑,都这个时间了竟还能遇到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