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肯去见她?”杨轩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对连日留宿在这里的素若婏发问。
“现在的我没有资格……”
“是因为那小子的话?”
“……你要是认为两个都自认为教育孩子非常失败的大人凑在一起能讨论出有用的方法,还不如买上几本家长教材去看。”
“那东西垫桌脚我都嫌高。”
“怎么办?这里又没有监护人资格考试,『射手』也失去记忆……”
一封紧急邮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家常通话,它通知素若婏和杨轩——曲义回来了。
已经有过前车之鉴的学院方不敢怠慢,先给曲义做了一套异常严格的探测流程来保证他身上没有携带任何道具,然后把他一处扔进用于关押4级灾弦使的特制牢房。
按理说相关负责人总该松口气吧?
才怪!安全局和监察部的人就在旁边看着呢!
莫乐湛面无表情地观察悠然自得的曲义,想从他的反应找出些许蛛丝马迹,在押解他抵达终弦学院的路上,她已经重复过许多次这个动作,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恭喜你,居然可以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擒住『赎恶官』。”
“啊……啊,这只是我应该做的工作。”
“别谦虚了,嘉奖令就快下来,到时候别忘关照。”
易尔丹热情地握住莫乐湛的手,向她庆贺,引得大家侧目。
谁都知道安全局和监察部向来都是水火不容,今天怎么转了另个性子?
再一看面容不善的素若婏,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找到共同的敌人啊!
“既然交接手续已处理完毕,你们也可以离开。学院方面要准备相关事宜,恐怕没时间招待。”亲眼目睹防爆门锁死后,素若婏板着脸下达逐客令。
其他人自然没有久留的意思,直接离开这里。
一小时又五十一分过后,牢房的防爆门开启,进来几位身着防护服的人。她们手脚麻利地给曲义套上一个不透色的全封闭性束缚衣来完全屏蔽他的感知。
一路上,曲义感觉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和光线,只能根据心跳来判断时间的流逝。
等数到第1689次心跳时,他的眼睛重新看到灯光以及那位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
“学院长先生?”
“你的记忆力不错。”尤尔·阿奇博德·弗格奇停下手中的笔,随口问道,“希望你有记清楚来的路。”
“学院长先生,我还没有徒手逃离60层高楼的能力,也没有与你们为敌的想法。”
“但你能与具备30%完成度的暗之率主战斗并且存活下来,你还能利用一份失败的计划挑动防卫军和议会来玩这个幼稚且无用的政治游戏。这样的你却只在乎一位几个月前与自己毫无关联的2级驭仙师,现在又乖乖地束手就擒……你在邀请我入一个局。”
“看来我成功打乱了你的计划,学院长大人。”
“你说的对,不过我也要感谢你,你的存在足以证明一些猜想。”
“那么我现在拥有挑战你的资格吗?”
“随时欢迎,但请注意,我是一个自私且小气的坏人。”
曲义从容地挣脱开束缚后起身敬礼,答道:“学院长先生,也请放心,你在我见过的人当中或许不是最为无可救药的货色。”
……
关闭电脑后,北区晚报的编辑——嵇苳柏给布满血丝的眼睛滴上药水来缓解干涩的症状,近日来的猛料使她带着一大帮下属不眠不休地工作,总算及时赶出足够的报道。
“回家洗个热水澡,要是能喝杯啤酒……算了……孩子们应该都睡下,还是快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