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的天。
并没有因异象消失而变得平静。
林家大门外。
求见的薛张两家家主,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被延请入内。
两刻钟后,两人面色阴沉的匆匆离去。
林家获得东部以及东南两大金矿十年开采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凉城。
要知道东部和东南金矿是薛张两家赖以生存的根基。
失去这两个金矿,不出两年这两家就会沦为普通世家。
正厅内大长老大声的笑着,时不时得意的捋着胡须,显然是对刚才的谈话很满意。
“从今天起,这凉城就要姓林了。”
“我想用不了多久,林家就会成为天澜国,甚至灵溪洲的数一数二的家族了。”
…………
几位长老互相恭喜着,有天命者的眷顾,林家上上下下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林家小辈开始以凉城第一家自居,在座的长老也都是这般认为。
最近几天出门办事,无人不对林家毕恭毕敬,而这一切都是林啸带来的。
这几天,林啸以少族长的身份,先后探望了在矿脉中守卫的家族子弟。
给曾经为家族奋战而致残的林家人送去慰问品,又抽空指点了一些小辈们的修炼……
一时间,林啸在林家的威望攀升到了极点。
想到林啸,自然就想到了昔日的林天。
“听说,林天已经十几天没有出过院子了?”
“他还有脸出来?吊丧着一张臭脸,看谁不爽就打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少族长现在可是天澜国的翘楚,林天现在给少族长提鞋都不配。”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林天死就死在他的臭脾气上,要是早点给少族长磕头认错,也不至于跟少族长生死对决。”
“他要死你管他怎么挖坟,来喝酒喝酒,不要提这扫兴的人。”
“哈哈哈,我昨天在酒肆碰到章家世子,你猜怎么着,老子打了他一巴掌,他屁都不敢放一下,真爽!”
“待会一起去拜见下少族长。”
“要的要的。”
…………
林天所在的小院,成了林家的危地。
除了每日有人送餐外进进出出外,院门紧闭,不见人影。
在几位长老的特意安排下,小院外明哨和暗哨安排了不下十人。
这些人守在这里,只为一件事:不能让林天跑了。
林天能活着的最大的用处,就是为林啸的崛起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为此林家内务上也做到让林天挑不出半点毛病。
饭菜可口、衣物干净……
……
炼狱塔内。
林天看着那一张画着长剑的纸,再度陷入了混乱中。
一把看似平平无奇的剑,一张脆弱单薄的纸张……
那扑面而来的威压,让他如如临大敌,汗水不断涌出。
他不明白,薄薄的纸是如何承载住如此强大的剑意?
纸张不会崩坏吗?
或许这就是剑气和剑意的区别吧。
摊开掌心,微光一闪,破尘剑被握在手上。
林天朝着一张纸直刺而去,剑气呼啸,纸张瞬间轰成齑粉。
再来一次,同样如此。
一张接着一张,林天仔细的感知每一剑的变化。
从接触剑,到成为剑修,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
他忙于对战,忙于打基础,忙于处理林家的纠纷……
他很忙,忙到没有静下心来思考:
什么是剑?
而他修的是什么剑道?
这两个问题困扰过每一个剑修的问题。
任何一个剑修想要走的更远都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剑道。
是毁灭?
是杀戮?
是救赎?
……
都是,也都不是。
林天站在原地,右手执剑,左手轻轻的抚摸剑身。
脑中杂念慢慢剔除,神识逐渐空明澄澈。
恍惚间,他感受到了破尘剑情绪。
高贵、冷傲、苍凉、寂寞、不甘。
剑身发出低沉的嗡名声……
整座塔外悬挂的长剑相继发出此起彼伏的嗡名声。
剑心通明!
多少剑修穷极一生追求的通天坦途。
剑心通明者,不受外物所惑,以剑明心志。
‘呯’,二楼传来摔倒的声音。
似乎是怕打扰到下方的林天,一直没有爬起来,静静的趴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