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以咱们现在的身份,那些学堂未必愿意聘请咱们。”
“是啊,为父也想到了。”
这一刻,孟庆平的心情夹杂着一丝颓废的伤感。
傅余怕父亲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忙开口道:“父亲,咱们虽然不能去教书育人,但是咱们至少还能下地种田。”
“也是啊。就是不晓得是上边分给咱们田地,还是咱们自己出银子购买。”
“儿子倒希望是咱们自己出银子。”傅余知晓律法,“要是上面给咱们分田地,还真的不好办。”
孟庆平想想也是,如果上面真的给他们一家分了田地,那么他们就和孟氏族人的地位就差不多了。
那他的儿子和孙子…,后面的事,他不敢在往下想,只是渐渐变的惨白的脸色,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父亲,您不用伤神,咱们一家不会的。”傅余熟知律法,“既然圣旨上言明咱们一家只是迁徙,就不会错的。”
“哦,为父老了,脑子也不如从前了。”孟庆平难得有服老的时候。
“父亲不老,还同以前一样。”傅余怕父亲徒增伤感,赶紧的开口安慰他老人家。
其实今天一见面,他都差点惊讶的掉眼泪,他随和儒雅的父亲,这一个多月是经历了怎样的磋磨,才落得如此模样。面容岂止是衰老了十岁,头发都斑白了,要不是有两个孩子在旁边,他都差点儿认不出。
傅余又想到瘦成一把骨头的两个孩子,心里的酸涩瞬间就蔓延到了全身。
“余儿…。”知子莫若父,傅余心里的变化,孟庆平瞬间就捕捉到了。
“父亲…。”傅余刚想同父亲解释,让他老人家不用担心。就见女儿嗖的一下从地上坐起来,目光锐利的看向庙门外。
“慈儿,怎么了?”傅余以为女儿做恶梦了,忙开口关切的询问。
傅心慈目不转睛的盯着某处,这是末世一年多养成的习惯,她怕有一丝松懈,怪物就换了地方,增加战斗的难度。
“慈儿?”见女儿一直没有说话,傅余的心被不安渐渐笼罩。
“慈儿?”孟庆平也觉察出来不对劲,只是此时已经临近午夜,他不想吵醒熟睡的人们就压低了声音唤道。
傅心慈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某个方向,等她确定不是自己多疑之后,才声音略带着些许暗哑对祖父和爹爹说道:“祖父,爹爹,你们快把人都喊起来,外面有狼。”
“慈儿,你说外面有狼?”孟庆平刚听孙女儿说外面有狼,也是吓了一跳。但他毕竟做了二十多年的一方父母官,沉静的气势已经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
傅余则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儿,他依然认为女儿睡懵怔了,还没有清醒。
姜还是老的辣,孟庆平却相信孙女儿的话,立刻大声的招呼大家起来。
“江兄弟,柱子,碾子,吴家侄子…,你们快点儿起来,外面有狼。”孟庆平的喊声不算大,可在这寂静的雨夜里显得尤为响亮。
“父亲。”傅余虽然也惯孩子,但是因为孩子睡懵怔的一句话,就把大家都叫醒了,他还是觉得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