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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前缘与现在
主世界依托之下存在万千小世界,对主世界有着不容小觑的影响。研究员们花了很长时间研究主世界与小世界之间的构造与联系,而后建立了维护中心。顾植从研究员转型为第一批任务员。
一切都很顺利。他理智,冷静,果断,很快在任务员中脱颖而出。
他孑然一身,在主世界也没什么牵挂,反倒在小世界尝过百种人生,也算逍遥自在。
直到他喜欢上一个人。
顾植第一次遇见渊和的时候,渊和十六岁,浑身是血的被人带进地牢,割破手腕丢进囚禁着妖兽的阵法里。
而顾植恰好取代了那只被折磨致死的妖兽,看着渊和落到他面前。他瘦小的身子遍体鳞伤,抖若筛糠,却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惊恐地看着他。
“喂!”阵法外的人对顾植大喊,“他就是你今天的食物。”
顾植冰冷的兽瞳看向地上那个清瘦的少年,看到他用残破的衣袖包住被割破的手腕,明知止不住那些鲜血的涌流,却仍紧紧按着。顾植知道,他想活着。
地牢门被关上,顾植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渊和瞳孔抖动着,蓦的闭上眼,逼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顾植却在他手腕的伤口上轻轻一抚,替他愈合了伤口。
顾植化成人形,异色的瞳孔依旧没有温情,却对他说:“活下去。”
渊和的眼死死地盯着他,片刻后,恍如劫后余生一般放松下来,终于呜咽出声。他伏在地上,肩膀细微的颤抖着,止不住地呜咽着。
这便是初见。
顾植是被囚禁的兽王之子,渊和是惹怒玄清门掌门之子的小弟子。
后来,顾植带着渊和从阵法中逃脱,毁掉了整个地牢,释放出数百只妖兽,几乎踏平了玄清门。
到这里,顾植本该带着妖兽群离开,回到万兽谷,好好做他的兽王之子,安抚接近暴动边缘的兽王,阻止一场兽人大战。
可渊和却抓住了他的衣摆,祈求道:“带我走。”
顾植心软了一回,带着他离开。
那时候他不知道,从这里开始就错了。就如渊和后来怨他时说的:“你不该招惹我的……还不如,当初就将我丢下。”
——
顾植醒来后被转移到了疗养院。因为昏迷了一年,肌肉有些僵化和萎缩,下地行走比较困难,身体机能也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先喝营养剂和汤水。
隋和陪着他做复健,先是扶着他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后来牵着他去花园里散步,走累了就坐在长椅上歇一歇。
顾植恢复得很快,第一天晚上就不怎么用人扶了。
刘主任来给顾植送药膳鸽子汤。几人围着屋里的小圆桌坐下,隋和白蹭了一碗汤,还分到半只鸽子。
顾植捧起汤碗嘬了一口,就听见刘主任问:“给你俩批长假,打算去哪玩?”于是他扭头问隋和:“你想去哪?”
隋和也捧着碗,答:“我回家陪我爸妈。”
顾植微愣,挪了挪椅子挨近隋和,央求道:“带我一起。”
“不带。”隋和把鸽子腿叼嘴里,扭开了脸。
顾植把腿挨过去,靠着隋和的膝盖,“那什么时候带?”
隋和把骨头吐出来,哼了一声不答话。
顾植低头凑上去,问:“我表现好点,能不能带?”
刘主任噗嗤一声笑了,把隋和笑得耳背发烫,夹起顾植碗里的鸽子肉堵住他的嘴,狠狠瞪了他一眼。
顾植把炖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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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肉咽下去,伸脚在桌子底下勾住了隋和的小腿。这回隋和倒没挣扎,只是抬起另一只脚,轻轻在顾植脚背上踩了一下。
刘主任不知道两人在桌子底下的秘密,微笑着劝道:“行了!你俩就别折腾了,好不容易在一块——”
见顾植看过来,刘主任话音一顿,转口对隋和说:“你要是把顾植带回家见家长,我就连婚假一起给你们批了。”
隋和:“……”
顾植:“那我得赶紧努力。”
隋和把空碗往桌上一搁,站起身冲他说:“想得美。”
他转身往外走,听见顾植在身后问:“去哪?”
“回家!”
顾植动作滞了一瞬,却没开口留他,放下碗起身,走上前道:“我送你吧。”
隋和停在门边看他,想骂他傻,又不想表现出自己其实想留下陪他,只能甩开他往外走:“我自己回。”
刘主任看不下去了,在后头吼他们:“回什么回?顾植也没家里人能来照顾,你不在这看着他,半夜上厕所都没人扶。”
隋和扭头看着行动自如的顾植,气道:“他不用人扶!”
他还要走,到了走廊却被顾植拉住。顾植拉着他的手:“我想要你留下,成不成?”
隋和抿唇看着他不说话。顾植又道:“你要是不想留,我就送你回去。”
隋和瘪了瘪嘴,小声道:“求我。”
顾植笑起来,靠近一步摸了摸他的脸,低声道:“求你了,陪陪我吧。”
隋和很是受用,抿唇笑起来,又抬眼看他:“他说……说你没家里人能来?”
顾植解释道:“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也没什么亲戚。”
“……对不起。”隋和抓住他的胳膊,又有些埋怨他,“你看,你的事我都不知道。我的事你肯定也不知道。”
“我知道。”顾植说,“我知道你爱吃甜爱吃辣,知道你不吃榴莲,不喜欢生鱼寿司,酒量不太好,脸皮薄要面子,还特别心软。”
“知道你父母是企业家,知道你住哪儿——”他顿了顿,“你的很多事我都知道。”
隋和惊讶地看着他,心里有些感动,嘴上却不承认:“你太可怕了……私生饭!”
顾植无奈笑:“就是怕吓着你,才没敢让你知道。”
他这么说隋和又不乐意了,骂他:“怂!”
顾植也不恼:“现在不怂了,就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