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他冷笑了一声，“你要怎么还？你知道你奶奶当时花了多少钱吗？”

“你报个数。”

陈桔说道。

——当时在接受了他的提议之后，陈桔就真的没有再管过费用的事情。

一方面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别的办法，更重要的也是因为……她想欠着他。

好像这笔钱还在，他们之间就能还有一点点的羁绊一样。

但现在，好像这一点羁绊也没有什么用了。

既然是这样，她自然要还他。

陈桔的话说完，顾衡突然笑了出来。

从前他就很爱笑。

陈桔也见过很多他的笑容。

但此时他的笑却和从前完全不同。

就好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只僵硬的提起了自己的嘴角，眼眸中却没有任何的笑意。

然后，他突然朝她这边靠近了两步！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陈桔的脸色顿时变了，人也下意识要往后退。

但休息间就那么大的一个空间，很快她的后背就抵在了墙壁上，无法再退后半分。

“报个数？你说着倒是挺轻巧的，你现在不过是个服务生而已，你知道那笔钱，你要工作多少年才能还给我吗？”

顾衡的话说着，牙齿也忍不住咬紧了。

这样的他，一点也不像是自己。

但他真的忍不住了。

他不知道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才能跟自己说出这样云淡风轻的话？

她……都不会难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