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出门还习惯吗?”
季修扶着谢柔娘上驴车,随口问她今天过得如何。
谢柔娘回了他问题,想到什么,接着和他说到了后半段的趣事,眼里流露出笑意:“看样子夫君如今已经有了相当忠心的读者了。”
季修挑眉,温言提醒:“我的别号,尽量不要在外面说起。”
“放心,我知道轻重,不会说的。”谢柔娘点头,满眼温柔浅笑地看着季修,坐进驴车。
夫妻俩一边回家,一边说起了要不要另外租个新住处的事。
最终两人约定,等话本的抽成对账了,就搬去大一点的宅子,采买两个下人,换一辆马车,这样季修上衙方便,谢柔娘照顾两个孩子也容易些,不用事事亲力亲为。
“对了,我还想和你说件事。”季修挥舞着鞭子,“安书还小,不着急,可是月笙已经快五岁,也该启蒙了。”
谢柔娘点头:“夫君说得对,我们女儿,日后一定要嫁个
家世相等的清白读书人家,总不能大字不识。”
“月笙才几岁,你就想着这个了。”季修失笑,“搬家之后,我们就给月笙启蒙吧。”
谢柔娘颔首,心里甜蜜。
夫君亲自来接她回来,对她的要求无所不应,还要和她一起给女儿启蒙。
这世上,有几个这样的儿郎呢?
她美滋滋的,忽然想起刚才宴会上,绿衫夫人对话本书生的追捧,心神一动。
只怕再也不会有了吧,夫君是独一无二的。
……
另一边,郑夫人站在原地,看谢柔娘和季修离开,本来还没什么想法的,忽然看见谢柔娘上驴车的时候,差点绊了一脚,被季修拦腰抱住,小心翼翼地送上马车,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起来。
她和夫君成亲不到八年,昔日三品官员之女,下嫁籍籍无名的小官,一开始也曾柔情蜜意,可是八年过去,夫君已经蠢蠢欲动想要纳妾,两人再也回不到当年的恩爱。
唉,怪谁呢,世上哪个男子不是这样?
郑夫人在心里长叹一声,坐上车马,依旧下令让车夫往朱家书坊去。
她如今已经和夫君离心,除了照顾女儿,每日便是看看话本打发时间,越是郁闷难受的时候,越想要买话本。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和其他夫人一难过就想买胭脂水粉是一样的感受吧。
郑夫人到了朱家书坊,碰见了另外几位夫人,都是刚从李家宴会离开的,没想到大家会这么默契地来买话本,彼此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郑夫人买了几本新出的话本,又将清波散人的话本收入囊中,和众夫人告辞,结账离开。
到家后,她先去看了看女儿,见女儿情况如常,这才回房,拿起桌上的话本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
外面传来嚷嚷声,郑夫人的陪嫁丫鬟进屋来说,老爷回来了。
郑夫人眼眶红红,抹了抹泪痕,无动于衷道:“不用和我说,他自然有他的温柔表妹。”
丫鬟着急:“夫人,你怎么能自暴自弃,你要是不去见老爷,老爷更有借口纳妾了。”
郑夫人抬头,隔着门似乎能看见院子发生的事,冷笑一声:“这种渣滓,爱纳妾就纳妾,本小姐才不稀罕!”
想她未嫁之时,也是快意恩仇、潇洒利落的人。
嫁人之初,对爱情亦曾有过幻想——要是夫君敢纳妾,她就和离归家去。
结果八年时间,不但那个男人变了,连她自己也变了。
她明白了世道的艰难,看透了男人的劣根性,变得懦弱,得过且过,心里毫无半点激情,却为了女儿、为了面子,不敢提出合离。
反正嫁给谁都一样,男人的爱情总是很快退却,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那她何必折腾?
正是发现了她的软弱,那个男人才会得寸进尺。
不过,现在郑夫人不这样想了。
好事多磨,莲儿和书生那么艰辛才在一起,她为什么不能鼓起勇气,争取自己的幸福?
只要愿意努力,她总会等到属于她的良人。
就算找不到,她也不该将自己美好的一生,浪费在渣滓身上。
郑夫人摸着话本的序言,眼里闪过一道坚定的光。
……
第二次,郑夫人带着女儿回了娘家。
郑大人得知消息,一开始并不以为然。
他知道夫人想干什么。
半个月前,他不小心和夫君过世、前来投奔的寡妇表妹睡在了一起。
表妹醒来后哭哭啼啼,他心里不忍,脑袋一糊涂,就说要纳她为贵妾。
郑夫人大怒,摔了茶盏,死活不肯同意。
可是郑大人也有自己的脾气,他年初刚升官,已经是正五品京官,前途远大,还搭上了二皇子的路子,不再需要岳父的提携。
就算夫人闹别扭,他也不可能事事顺从她的要求。
哪个五品官员没有妾室?
他这才纳第一个,夫人就闹脾气回娘家,不遏制她这股脾气,以后她还要翻了天了。
三日后,郑夫人没有回来,派人送来了一封和离书,并派来了下人将嫁妆搬回家,郑大人才慌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卡文,写得干干巴巴。今天忽然来了一点点的手感,但是时间又来不及了,先发出来,明天双更试试康,,网址m..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