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陆顷比陆靖更喜欢也更适合读书,否则光是仕途路上的科考都得要了陆靖半条命,何谈官场上的尔虞我诈?
陆府上下皆以为陆老夫人的病不过是惊吓来的小病,用不了几日便可痊愈,谁知陆老夫人这一病竟然一连病了半个月,而且病情丝毫不见好转,同时陆府上上下下也传出了些风言风语。
洪符这日去取膳食时,碰巧听到两个奴婢在花园角落里絮絮叨叨,仔细听来她们说的正是陆老夫人。
听到她们中一人说陆府里进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才导致老夫人一直好不了,洪符刚想现身训斥她们,她们却似乎受了惊吓般连忙低头匆匆离去。
洪符看向她们离去的背影,觉得此时还是向他们大人禀报一下的好。
“爷,府里出了些不好的传闻。”
陆顷执筷的手不见丝毫停顿,淡淡接话询问:“什么传闻?”
“说是,老夫人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府中下人传言是我们陆府招了不干净的东西。”洪符越发弯下腰。
“不干净的东西?”陆顷轻笑一声,啪嗒一声搁下玉筷。
“自从我回来后,我们陆府就没几天舒坦日子!想来京都的那些人怕是还放心不下。”
陆顷朝后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也是时候清理下陆府了,将那些不属于陆府的东西都数落数落清楚,也好送回他们原来的住处。”
陆顷的动作到底让陆府的一些人慌了心神,大房那里孙氏身边一奴婢朝孙氏提了几嘴。
“你说什么?”
“就奴婢听了些腌臜话,已经骂了那两奴才,只是觉得不和夫人您说句,心里实在安不下来。”
孙氏道:“奶娘,你是我不多的可信之人,若你的话我都不信,还有谁的话我听得了?”
老奴婢叹口气:“奴才们私底下都说,二爷想夺了大爷的势!”
孙氏当即变了脸色,连忙捂住她的口:“奶娘,你这话可说不得,被人听了去便是怂恿两兄弟离心!”
一个大家要想长久地存下去,必不可少的便是上下一心。别说是孙氏做为媳妇去插嘴不对,即便是老夫人也做不得。
“老奴也晓得,但是老奴不和您说道说道,心下难安。
“您瞧瞧那二爷,打眼一看便是有主见的人,做事怕是容不得他人置喙!
“现下又接了整个陆府的权,来来去去地发卖了好几个下人了,丝毫都没有和我们大房这里知会一声的意思!下一步怕不是要……”
孙氏急道:“慎言!”
“奶娘,这事万不可再提,若伤了夫君和二爷的情分,你我便是罪人了!”
只要陆府不倒,那对她来说才是好的,若是陆府能在二爷手中越发强大,她自不会置喙。
若是这二爷只是想谋自己的利益,她自然不会乖乖坐等着。
只是这些日子来陆顷的所作所为,到底在孙氏心里埋了根刺,她本想在陆靖面前提两句,可是自己的夫君却偏生全心地相信二爷。
前几日她刚刚开了个头,还没说二爷如何,陆靖已经开口打断她的话,要她不必操心二弟的事,道那是京城大官,陆府的事他都做得了主。
是以孙氏只得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