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珍迟疑许久决定试探一番,遂开口唤道:“爷。”
陆顷本想无视她,但是无意瞥了她一眼,察觉到不对的地方,转头直看着她。
“你怎么了?”
顾珍垂首说:“奴婢听说您令阿尾做奴婢的婢子,此事请爷再三考虑。”
陆顷没有接话。顾珍摸不着他的心思,但是他看上去似乎并没有生气,她试探地往下说。
“奴婢毕竟只是一个婢子,哪里能让一个婢女来伺候?这不合规矩。”
陆顷讽笑一声,“爷可不觉得你是那种守规矩的人。”
虽然面前的美貌奴婢一向规规矩矩,但是自第一眼见她,就觉得这奴婢不像是循规蹈矩、安分守己的人。
即便她后来一直本本分分的,但是他依旧没有改变最开始的想法,旁人看来或许他有些固执,其实他只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不?今天她就暴露了本性。
顾珍面露为难:“若此事被老夫人听去了,定会觉得奴婢是那种得意忘形的人,这样……奴婢怕是要受惩罚的。”
陆顷无视她为难的表情,直言:“你不是个蠢笨的,别说不清楚爷的意思。”
身边能有奴婢伺候的至少得是半个主子,在知州府有这种身份的人,不是贵客就是他的女人,陆顷此言已是十分直白了。
顾珍暗中长舒一口气,跪下请罪。
“奴婢有罪,望爷宽恕。”
陆顷眼神发冷,语气染了些寒意:“你莫要不知好歹,爷肯抬举你是你的福分,非要作天作地,耗了爷最后的一点情分?若真到了那时便是你痛悔,爷也不会手下留情!”
“奴婢……不是要拒绝爷,只是,只是有难言之隐。”顾珍犹豫解释。
陆顷听到她说不是拒绝,火气顿时消了大半,只是心窝处仍旧堵了口气,便讥讽道:“难言之隐?”
他倒要看看她一个奴婢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珍低着头,一鼓作气说出真相:“奴婢,奴婢曾许配过人!”
顾珍话音一落,书房里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许久之后才听到上方的声音。
“配过人?何时许配过人?”
陆顷查过她的以往却不知此事,他自然相信洪符不可能知而不报,唯一的情况便是洪符没有查到。
洪符在他身边多年,他的本事陆顷知道,洪符都没有查清她的过往经历,他实在不能小瞧此事。
陆顷的心思顾珍全然不知,她缓缓编造自己的前半生。
“奴婢曾是禹州人士,后来战乱双亲撒手而去,奴婢便流落到一山村,在山村中嫁于一屠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