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她才能更能想着该怎么布置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元茂听后,把手里的笔放在笔架上。
他坐到她的身后,“当真?”
那话听到他的耳里总有几分言不由衷。
“陛下又不会让我出海,那还不如回去算了。”
白悦悦被他问的心下一股烦躁,干脆怼了回去。
“阿悦若真是想去……”
“不想去了。”她往他的怀里一钻。
反正不管他真心还是假意,还是心里琢磨着给她酝酿什么大招数。反正现在她能撒开脚的折腾。
元茂她已经啊呜两口啃过了,日后她真的收拾包袱去当尼姑还是怎么的。其他女人吃的是她吃剩下的,用也是她用过的!
“你若是喜欢这些东西,回去之后,让大匠造在天渊池上给你建造一处仙岛。”
白悦悦才想阻止,但又按捺下来。她曾经何时想过要给他节省来着,毕竟要花钱的正经地方太多太多了。
可如今一想,他既然愿意掏钱,她何必拦着。但凡他能掏的出,那就一定有。
说不定他只是想要用她的名头给他自己弄好的呢。
男人在拉不下面子办事的时候,总会借着女人的名头出来。
“好,到时候我要看看能弄成什么样。”
元茂捏了下她的鼻子道了一句好。
“陛下,上回陛下说做了个噩梦,那有没有梦见我?”
白悦悦问。
元茂说他的那个梦里,诸王都死了。看来这儿子败家败得可有点狠。
元茂沉默了下,他没有立即回答,白悦悦凑了过去。元茂一手压在她的额头上,“问什么不好。”
“有什么不好。”
白悦悦面上全是不满,“难道我也死了?”
元茂不答,他把她整个都往他怀里一压,手掌穿过她的发丝,整只手掌都贴到她的后脑勺上,将她整个人都压在自己的胸口。
“不要说这话。”元茂气息都有些不稳。
她问的那些,是他日夜都会时不时想起来的噩梦。偏偏他心里知道,这些是真的。
“也不要再问,朕不想听你问起。”
白悦悦听后嗯了一声,“好,这个听你的。”
反正他不说,她也知道是被他一杯毒酒给带走。
听和不听,也没什么区别。
陈嘉临走的时候惹出来了个小麻烦,他已经板上钉钉的天子近臣。哪怕还没有正式任命,但天子让他一块跟着返回洛阳,可见天子重用他的决心。
陈嘉让自己的原先的上峰给他寻了他父兄的麻烦,寻了个不大不小的错处,将两人问罪给打了一顿板子。
兄长被打的最重,打的时候就没了太多的声息,等到回去过了两日就死了。
而陈嘉的父亲不了,但是家里其他人端出了陈嘉的名头堵在了官衙,一副要讨个公道的样子。
而其他看不惯陈嘉的人借机生事,将此事告到了元茂面前。说陈嘉不忠不孝,竟然连自己父兄都能下手,行事和朝廷倡导的孝道不符,并且要将陈嘉治罪云云。
元茂听了也就听了,他转头将中常侍叫来,“你去和外面的人说,若是有罪治罪,那没有什么。另外那一家子的人堵在官衙外,内里到底还要不要办公务?这点事还要朕来教他们?”
中常侍把这话带到外面,渔阳王干脆叫手下人把那些闹事的陈氏族人全都抓了起来,然后每个人摁在地上一顿板子好打。打的半死了再去问谁挑唆的。
完了去把趴在床上的陈父给拖拽起来,拉到了官衙里一顿审问。是不是他指使族中子弟来闹事的。
陈父挨的那一顿板子也就比长子稍微轻那么一点,是族人聚在一起,觉得是赶出去的陈嘉做的好事,再加上陈嘉嫡母没了儿子,哭天喊地的要人偿命往旁边各种挑唆,说她儿子死了,要是不闹大了到时候死的就是他们。
毕竟陈嘉在他们的手里也是受尽屈辱,连带着他的生母也被他们□□过。
陈家在当地好歹也是一个颇大的家族,照着平日的作风,县官通常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这次县官却是真格的。
那些个去闹事的族人一块抓了,然后刑讯之后,又去将还在屋子里的也抓了。
牢房那个地方,就算是壮汉进去,也要先被打去半条命。若是不小心死了,那就白死。
陈父原本就重伤,丢到牢房里无人管他,没两天一命呜呼了。尸首叫人拿破席子卷了拖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
一番下来,还没多少功夫,这家子就家破人亡。
这些陈嘉都知道,他亲自过来见天子。
他进去,就见到天子在处置手里的政务,“草民有罪,特意向陛下请罪。”
“你又有什么罪?”元茂听了,手里的笔微顿。
“草民让昔日上峰,借草民父亲,兄长的错处,狠狠打了他们一顿。以至于让陈家人竟然围堵在官衙。”
元茂笑了笑,他给陈嘉赐席,让他坐下。
“草民的确不孝。”
“陈郎的身世,朕早就知道。为母报仇,人之常情。”
元茂见到陈嘉满脸的错愕。
那世上伦理束缚都是加在皇室之外的,于他来说,陈嘉这人迫于形势愿意臣服于他,但是他还是想要陈嘉真心实意。
至于陈嘉做的事,他根本不在意。
“朕也是人子,怎么不知陈郎的心呢?”
陈嘉先是呆坐在那而,然后也顾不上此刻还在天子的面前,放声大哭。
元茂坐在那儿看着陈嘉痛哭,他没有训斥也没有安慰,等到陈嘉哭完。他让中常侍领着陈嘉去整理仪容,待到陈嘉回来,元茂看他,“这次去洛阳,就是重启新生。”
“以后那些过往,就再不用放在心上了。”
陈嘉跪伏于地,对元茂叩首。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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