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想要,也没打算要。”
白悦悦一听,颇有些好笑,“那要是我这毛病好不了呢?”
元茂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真是这样,那就说明我们和儿女是真的没有什么缘分。到时候从宗室族亲那里过继一个好孩子吧。”
这话绝对不是说笑的,白悦悦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认真。
过继从来就是个麻烦事,尤其是皇室,涉及到皇位以及近远支的宗室,那更是无尽的麻烦和争吵。所以只有各种努力生儿子生不出来,实在没有办法,否则绝不轻易谈起过继的事。
白悦悦上上下下把元茂打量了一通,元茂喝茶抬头就见她望着自己。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眼神全落到他身上。
“至于太后那些话,更不必放在心上。”
“朕如今只想你好而已。”
只想她好!
这句话在她脑子里头徘徊了好几日,白悦悦想了好几日,若说上周目元茂所作所为还是个典型狗皇帝的话。那么这次她真的对元茂所作所为满头雾水,闹不清楚他想要做什么。
“殿下。”惠宁小声提醒。
白悦悦回神过来,见到惠宁正冲她笑。
今日家里出嫁了的几个姐妹到长秋殿来。
“最近天有些热了,殿下可是没有睡好?”
这倒是没有,只是心里想着事,白悦悦也没说,她看向坐着的几个姐妹,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在一块。一路排开都有一股难言的气势。
后族的女子就没有低嫁的。就算不进宫,也个个都是王妃。
虞宁病了一年,关起门来养病。前段日子成了乐陵王的王妃。白悦悦没有亲临,只是派人去送了一些贺礼。
乐陵王二十七八,前头有过一个王妃,王妃去世之后,才又求娶的后族女子。但他年纪算起来还算年轻,和虞宁也是门当户对。
“让姐姐见笑了。”白悦悦对惠宁笑笑,她看了一眼虞宁,“四娘的病到现在,已经痊愈了吧?”
惠宁听着,不动声色看过去,目光落到虞宁身上,颇有些警告的意味。
这个妹妹疯言疯语起来,连她都有些难以招架,为了不让虞宁的那些疯话连累到全家,她和父亲把虞宁给关起来治病,不好全了不放出来。
在家里养病养了一年,若是还和以前那么疯言疯语,那么她只有再和父亲商量了。
虞宁见到了惠宁投来的注视,扯了扯嘴角,“多谢殿下记挂,已经痊愈了。”
白悦悦左右看了看,她只听说四娘生病了在家养病,至于是个什么毛病她也不知道。
她听虞宁这么说,点了点头,“我这儿女侍中还没有人选,我有意从我们自己姐妹里挑人。”
女侍中是皇后的亲近,一般是王妃公主这样的外命妇来担任。她和公主们并不熟悉,元茂的那些姊妹和她完全不亲近,她也懒得去费那个功夫和公主们套近乎。
干脆用人唯亲,想到了白家的女孩。用起来也省心些。
“二姐如今随夫上任,还在外面回不来。我打算任命大姐,”
她看向了虞宁,虞宁起身道,“妾身身体一直时好时坏,未曾痊愈,恐怕难以侍奉殿下。”
皇后的女侍中需要时常在宫中陪伴皇后左右,她对这个自然清楚。
她不想留在宫里听从三娘的诏令,不如躲回家去。
白悦悦也不勉强,她听到虞宁自陈身体不佳,还想要法真给她也看看。被婉拒之后,又送了高句丽所产的百年老参。
出宫之后,虞宁见惠宁还看着自己,“大姐姐也应该放心了。”
“你病好了,我自然放心。”
惠宁笑了笑,“如今尘埃落定,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乐陵王看着也是个可靠之人,你只要好好安心,自然日子是不错的。”
后族的女儿,嫁到了宗室家里。上有太后,又有一个得宠的皇后,不敢被夫君小看。
虞宁到了车上,扶着头,下车了正巧遇上其他宗室女眷来。见到长乐王妃李元姜,她见到李元姜,略有些僵硬。待看到渤海王妃身后跟着的符桃儿。
虞宁顿时如遭雷击,两耳里嗡嗡作响,她强撑着指这渤海王妃身后的人,“这个倒是看着眼生。”
渤海王妃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符桃儿,“那是大王身边人。原先是宫里赐下来的,见着人聪明伶俐就带上了。”
虞宁身形晃了两下。
那些旧人这辈子都被天子给发配了下去,李元姜也好,符桃儿也好。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偏偏天子全都知道。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抢着给自己戴帽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