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庄子里来了客人,殷桃娘一听下人进来报说是来人自称是方荷的父亲,忙放下手中在做的事。
她一边请人去前厅坐,一边让人通知方荷,她自己则是去梳妆打扮一番。
梳头的婆子给她好好打扮一下,这几年养得好,看起来像个富贵太太的模样了。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笑笑:“我的两个女儿常说,人靠衣装,有些时候需要靠这些装装门面。”
等她迈入厅堂时,唐老爷茶都换了三盏,心里早就有气,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见门口好不容易进来一人,却不是女儿,想来便是收留女儿的殷家太太了。
“唐老爷请坐,师妹很快就来了。”双方见礼后,殷桃娘客气地请他坐,自己也在上首坐下,态度沉稳大方,早就不是当初赵姨娘来时,她坐在上首战战兢兢的模样了。
一时无话,两人都端起茶掩饰尴尬。
很快,方荷走了进来,第一眼便是看向唐老爷,却不曾说话,直接走到他的对面椅子上坐下。
丫鬟过来上茶,方荷对其他人道:“我们有话说,你们先下去吧!”
所有下人都出去了,方荷看向唐老爷平静地问:“父亲今日来有何事?”
唐老爷是又惊又怒:“你在京城为何不回家?还有,既然唤我父亲,为何不行礼?你的礼数呢,我唐家是这样教你的?”
“唐家教了什么我早就不记得了,父亲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吗?”
方华面色平静,声音沉稳:“父亲突然造访,可是有急事?”
唐老爷不欲惹恼这个女儿,他昨日从太太和姨娘的口中已经知道这个女儿性子倔强得很。
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哄着她回家,只要从家里把她嫁入庆王府便万事大吉了。
“玉娥,父亲并不知道你遭了这么多的罪,都是父亲的错,给你赔不是了。”唐老爷苦着脸叹气:“我还是昨日才知道你回了京城,这不,今日特意请了假来请你回家。”
“父亲,这里便是我的家,我还回哪里去?”方荷也跟着打太极。
门口一暗,栗姑走了进来,对着干娘和方姨行了礼,就走到方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副理所当然要听别人家事的样子。
唐老爷看了看栗姑,又对方荷道:“女儿,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看,能不能我们父女单独说!”
方荷笑着摇头:“栗姑是我的晚辈,无妨!”
在三双灼灼的目光下,唐老爷有点底气不足,若是再说自己毫不知情女儿的遭遇,实在是有些勉强。
可方荷既不生气,也不主动发问,他只能继续说道:“我今儿来,是想接你回家。”
方荷诧异的问:“唐家不是对外宣称唐家二小姐早就死了吗?我现在回去,唐家如何同亲戚好友交代?”
唐老爷突然就激动起来:“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以为是你嫡母对你不好,可是你母亲也是被人蒙蔽了啊。”
方荷都有些佩服父亲的演技了,也跟着惊讶地问道:“被谁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