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迎上前来:“蒯大人有何见教?”
蒯祥道:“蒯某是想向先生请教雷公藤与番木鳖的药性。”
“蒯大人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只是想证实一些事情。”
“说起这两味药,”许先生道。“老朽曾经向小芹老板说过,它们与别的几味药配在一起,杀人于无形。”
“症状是什么?”
“老朽没亲眼见过中这种毒的人,只不过从一些药书上了解到一鳞半爪。具体症状,您最好去问太医院。”
“谢谢许先生!”蒯祥转向田铎。“我们走。”
“去哪儿?”田铎问。
“太医院。”
秋红上前:“秋红也去!”
“你去干嘛?”蒯祥问。
“一定是事关姑姑吧?”秋红道。“既然事关姑姑,就不能撇下秋红!”
“好,那你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去。”
蒯祥带着田铎和秋红走进太医院时,一名吏员迎上前来。“几位什么事?”
蒯祥道:“在下是工部营缮所正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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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找一下你们的盛寅太医。”
“蒯大人啊,稍等。”吏员转身向里屋走去。
片刻后,太医院院使盛寅快步走出。盛寅字启东,四十九岁,长髯,姿容俊美,是永乐一朝鼎鼎大名的御医。
“廷瑞啊,”他一照面便热情招呼。“什么风把你这个活鲁班给吹来了?”
蒯祥拱拱手:“蒯祥是来向大神医咨询些事情的。”
“什么事?廷瑞尽管说,只要是老夫知道的。”
“蒯祥想向启东兄请教,人若服用了大量雷公藤和番木鳖,会有何症状。”
盛寅沉吟片刻。“雷公藤,番木鳖,这两样加在一起可就是毒药啊!”
“蒯祥知道是毒药。启东兄就直接说服后的症状吧。”
“症状么,应该是先出虚汗,随后呼吸急促,瞳孔散光,逐渐死亡,若是遇上茶碱,药力会更强,基本上没的救。你为何想起问这个?这是很少有人知晓的江湖土方啊!”
蒯祥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蒯祥怀疑妙锦郡主有可能中了这种毒。”
盛寅吃了一惊。“这种事可不敢信口开河啊!”
秋红插话道:“蒯大人说的没错,不信去问你们的韩院判。”
盛寅转向秋红:“哟,姑娘是妙锦郡主身边的秋红吧?”
“正是。”秋红回答。
“秋红姑娘方才说到韩院判?”盛寅追问。
“对,韩叔旸。那日晚上王瑜千户来太医院请您,您进宫了,是你们太医院的院判韩叔旸亲自去给妙锦郡主出的诊。”
“原来如此。三位稍候,老夫去找他问问清楚。”盛寅皱着眉头转身走开。
田铎问蒯祥:“师父,您跟盛太医这么熟啊!”
“盛太医是苏州府吴江人,与师父算是半拉同乡。师父在南京皇宫做修缮时就与他熟识。”蒯祥解释。
说话间盛寅领着韩叔旸返回。
盛寅道:“老夫刚才问过了文晔,妙锦郡主的临终情景果然符合这个症状。”
蒯祥道:“那就对上了!”
“对上了什么?”韩叔旸不明白。
“雷公藤,番木鳖!”
韩叔旸恍然大悟。“叔旸怎么没往这上想啊!”
盛寅神色凝重地说道:“虽说这种症状与心病猝死很相似,难以救治,可未断出确切死因,我们太医院还是有责任的。”
韩叔旸的额头上冷汗涔涔。
蒯祥宽慰道:“启东兄,文晔兄,责任不在太医院。作案之人的手法如此隐秘,启东兄不是也说与心病猝死极为相似吗?下毒之人就是要不留痕迹,甚至制造假像,让人想不到。”
盛寅忧心忡忡:“兹事体大。尸身已经火化,没了证据,此事暂时还是不要声张出去吧。毕竟,妙锦郡主非同旁人,是皇帝非常在意的外戚。”
蒯祥道:“这个蒯祥明白,我们是不会向外人说起的。不过,依蒯祥看,下毒者的来头一定不会小。”
他们交谈的时候,太医院的那个吏员一直在稍远处支愣着耳朵倾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