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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安东关王家的堂屋里,蒯祥在与田铎、秋红、郭文英、徐果、袁忠、樊忠一起,商议营救蔡小芹的方案。
蒯祥道:“朝廷大军已经包围了乐安城。幸亏我们及早进了城,不然的话,想进也进不来了。一场恶战很可能即将发生,我们必须趁大战开始前,把芹儿救出来!”
田铎道:“师父您说怎么办吧。徒儿豁出命去,也要救她出来!”
郭文英道:“二当家的,你尽管发话吧!”
袁忠道:“蒯所正吩咐吧,我和樊忠但凭差遣!”
“城北小院戒备森严,”蒯祥冷静地分析。“我们只可智取,不可硬来。”
“如何智取?”樊忠问。
正说着,房门开了。田宽走进,肩扛一个大包。
“蒯所正,您要的军服我给您找来了。”田宽放下大包,打开,里面是几套乐安军服。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还有这个。”
“这是什么?”蒯祥问。
“王府的虎头牌,”田宽道。“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盛坚派我往城头送箭矢,才把它给我。蒯所正,您拿着,说不定会用的着。”
蒯祥接过腰牌。“太好了,缺的就是它!有了它,还有军服,我们就可以化装成王府的人混进小院了。谢谢你啊,田旗爷!”
田宽道:“您还客气什么,您是我哥的师父,又是朝廷的人,我田宽如今也知道什么是忠,什么是义了。”
他转向秋红,上下打量着,把秋红看得脸红。
“秋儿!”田宽惊叫。“果然是女孩,美!上回匆匆一瞥,未识庐山真面目,多有得罪!”
“你还认得我呀?”秋红问。
“当然认得,不管你穿男装还是女装。你与我们老田家有缘嘛!”
“其实我叫秋红。”
“知道你叫秋红,妙锦郡主的侍女,我哥这回光说你了。”
秋红转向田铎:“你这臭小子都说我什么了?”
田铎嘻皮笑脸:“当然都是好话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秋红撇嘴。
蒯祥道:“好了,我们继续说正事。”
田宽对蒯祥道:“说到正事,蒯大人,还有一件大大的正事,田宽必须与您商量。”
“但讲无妨。”
“李默先生是王府长史,我哥熟识。”田宽道。
田铎解释:“俺和李先生关过同一间牢房,自己人,就是他给李浚大人写的血书。”
田宽道:“李默先生刚才告诉在下,朝廷发了敕令,说是首恶必办,胁从不问,捉住朱高煦重赏。乐安守军人心动摇,溃败之论如野火般蔓延。李默先生说,倘若此时能有人在守军当中添把柴,军心必乱。”
“如何添柴?”蒯祥问。
田宽道:“你们若是有人能混入守军,制造舆论,瓦解守军士气,定可事半功倍。”
田铎道:“顾不上,顾不上,我们得先去救人。”
蒯祥略做思索,道:“这样吧,袁校尉,樊校尉,劳烦你们二位扮作青州中护卫的士兵,随田宽混入守军,做内应吧。”
袁忠道:“可是,圣上交给我俩的任务是协助你营救蔡小芹啊。小芹姑娘未救出,我俩岂能离岗?”
蒯祥道:“救芹儿是蒯祥的家事,做内应是朝廷的国事。国事大于家事,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吧?再者说了,救芹儿不在人多。只要方法得当,我和我的工友,也定能将她救出。”
郭文英道:“二当家的说的没错,我们的手尽管没握过刀把子,可握惯斧头的手,关键时刻抡起刀子来,一样好使!”
袁忠道:“好,那我们就听蒯所正的!”
蒯祥分派任务:“袁忠和樊忠跟田宽走。其余人,我们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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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踩一次点,明晚正式行动!”
※
田宽带领着身穿青州中护卫军服的袁忠和樊忠,赶着马车,往城头运送物资。
马车在城门处的台阶前停下,袁忠和樊忠动手卸车。
几名守城士兵过来接货,其中有张大喜。
袁忠边卸车边说:“弟兄们守城辛苦啦!”
“心不苦命苦。”一名士兵发牢骚。
另一名士兵提醒他:“小点儿声!这种风凉话让当官的听见,会挨鞭子的!赶紧搬东西吧!”
“我哪里是在说风凉话?”士兵不以为然。“你站在城头往外瞅瞅,朝廷大军黑压压一片,刀枪如林。那阵势,吓死人!我们怎是对手啊!”
袁忠道:“这位兄弟说的没错,听说济南和彰德的援军都未赶到,乐安成了孤城,凶多吉少啊!”
张大喜凑了过来:“是啊,朝廷还发了敕令,说是首恶必办,胁从不问。如今军心都散了,已经有人在开小差了。”
樊忠道:“那是识时务啊!”
士兵问:“此话怎讲?”
樊忠道:“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人要懂得审时度势,鸡蛋碰石头肯定会粉身碎骨。何况城内城外皆为大明的子民,何必自相残杀呢?”
“是这么个理儿。”张大喜附和道。
“那该如何办?”士兵问。
袁忠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大家都有妻儿老小,自己个儿拿主意吧。”
士兵们纷纷会意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