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使啊,你让我过来这里送药,纯粹是想让我的马甲被一层层的扒下去吧。
内心忍不住一阵吐槽的风愁别端着比脸还大的碗,看着里面墨汁一样的药水轻轻晃动,一股浓烈得有些呛人的苦味缓缓飘出,哪怕是素还真都露出了一脸庆幸的表情。
算了,又不是没喝过,好歹还是那个孩子的心意。风愁别叹了口气,心一横,闭眼就直接喝了下去。
喝完后将碗一放,风愁别捂嘴咳嗽了几下,有些无语:话说为什么会有人认为喝的药越苦效果越好呢?哪天黄连要是涨价了,肯定也是被喝出来的。
“前辈真乃壮士也!”
喝过那孩子苦药的素还真深知其威力,见风愁别只是简单的咳嗽了几下,脸色并无异常,不由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壮……壮士……风愁别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背后不知怎么一冷,感觉又被立了一个flag。
“既然无事了,那吾就先离开了,素前辈也早点休息吧。”不欲久留的风愁别起身就要离开,素还真也随之起身,笑容友善:“那劣者,恭送前辈。”
“有劳。”
风愁别与素还真并肩走到了之前石桌的位置,正要开口告辞,却见素还真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恍然道:“有一件事,吾需向前辈说明。”
“嗯?”
“那孩子所开的药,都会在里面加一些安神的药物,似是看出了什么,所以……”素还真接住向他倒来的风愁别,听着对方浅浅的呼吸声,笑容带着半真半假的歉意:“药里面,放了加量的安神药。”
蠹鱼孙从水里探出头来,见沉睡中的风愁别被素还真小心放在石桌上趴好,不禁摇头感叹:“可怜的少年人,偏偏遇上了你们素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心黑。”
“耶~素某只是一时忘记提醒了,谁知前辈这么豪爽,竟然将这么一大碗的药都一滴不剩的喝完了,着实令人佩服。”
“话是这么说,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看着已经开始尽纳元气,双手结印的素还真,蠹鱼孙很是嫌弃的问道。
“自然是……”赤色极印融入平展的眉心内,素还真稍稍闭眼,打算一探风愁别魂识情况:“看看前辈方才所言,是有几分真实的了。”
蠹鱼孙翻了翻鱼眼,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随即幸灾乐祸的笑了笑,作看戏状:“那蠹鱼孙我,就坐等你翻车了。”
这个少年人,可没外表看上去那么无害啊……
极印入体,直接朝着魂识的位置而去,沉睡中的风愁别眉头一皱,下意识催发了处于封制状态下的阴骨灵力,正在查探的素还真突然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气,铺天盖地的由着极印向他席卷而来。
魂识一恍,一枚沾血银针逼近眼前,下意识闭眼,细微的穿刺声传来,随后便是一次接着一次的刺人声,眼瞳不自觉一收,若有若无的疼痛传来。
你说扎了这么多的洞,怎么不见他叫一声呢?这么倔强的样子,真让人厌恶!
[任、任务……]
呵,都成这个鬼样子了,还惦记着你的破任务,你觉得你完成得了吗?
[你、你们该、该死……]
凭你现在这幅模样,死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关键是那位大人不好对付,还有一个礼司在身后护着,要是被知道了……
担心什么!这个世界这么简单,他们肯定会以为是最安全,哪里会知道这些。不过,他要是开口了,也是麻烦。
我们这就把他的舌头给……
等等,用刀太便宜他了,用针一点一点的弄断,那才有趣呢!动手。
是。
[无冤无仇,你……!呜呜呜!!!]
锥心之痛传来,素还真猛的睁开双眼,寒冷退去,背后却在不知不觉间汗湿了一片,
稍稍缓神,目光复杂的看着眉头紧锁主人,抬手正要深入一探,护主龙气瞬间迸发而出,冲破赤色极印,盘旋于风愁别身上,发出警告的龙吟声后,携夹着白色烟气,重新回到魂识之处保护。
“咳!”受到幻境与龙气所冲,素还真唇角染红,胸口处传来闷痛之感。再抬头看向已经重新安然入睡的风愁别,面上笑容不禁浮现出几分无奈:“真是,好险。”
“应该是幸好没带上什么恶意,不然就不是被警告那么简单的了,这位少年人的底牌,可不止刚才那一下。”蠹鱼孙难得见素还真吃瘪,不免有几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吾说的好险,指的不是自己……”素还真抬手擦去唇边鲜血,回想起方才所闻的诡秘谈话,再见那尚在青涩的眉眼,不禁抬手轻抚发顶,语带同情:“而是因为劣者的莽撞,差点受到牵连的前辈。”
蠹鱼孙看着真心实意感到抱歉的素还真,不免有些讶异,奇怪问道:“你刚才一动不动的,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怎么态度变得这么快?”
“不是看到,而是听到。”毕竟那里面的人,眼睛已经看不到了。
“神神秘秘的,不愿意说就算了。”蠹鱼孙不太高兴的嘟囔了一下,随即将这件事抛到脑后,关心起了另一件事情来:“话说这少年人醒后你要怎么解释,虽然他对你是没什么防备,不过他又不是傻子,魂识被人动过了,肯定会发现不对的。”
“无妨。”素还真将人扶起,闻言微微一笑,并不担心:“前辈明日肯定会悄无声息的离开的,劣者留下书信一封,就可以了。”
“切。”觉得自己看不到好戏的蠹鱼孙顿感无趣,不高兴道:“好不容易等人过来一趟,结果又要等下一回了。”
“蠹鱼孙前辈多虑了,按照前辈的性子,恐怕没有下一回了。”
“哼!不许叫我前辈!”
“好的,高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