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谁,并不重要。” 我淡淡道:“重要的是,你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和金家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制造怪物,祸害黑水镇的乡亲们,都说出来吧。” 听我问起他和金家的关系,黑袍人顿时冷哼一声,目光冰寒。 “小子,实话告诉你,我和金家之间的关系,绝非你们所能想象。”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最好赶紧把我放了,否则的话……” 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道阴风袭来,黑袍人长袍上的铃铛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我分明看到,随着铃声大作,两道形状怪异的影子从他的袍子上飘出,向我飞来。 唰! 可就在此时,从我身上,同样有一道黑影跃出,直奔那两道怪影。 随即,三道影子便斗成一团,发出了激烈的嘶鸣。 很快,随着两声哀鸣,那两道怪影被撕成了碎片,消散于无。 而黑影则跳到我面前,仰起头来,用求表扬的眼神望着我。 “小黑,干得漂亮!” 我将小黑抱起来,满口称赞道。 “等回去了,给你买好吃的!” 小黑兴奋的叫了两声,便钻进了乾坤袋中,不见了踪影。 黑袍人见状,惊讶无比,只见他手指暗暗掐诀,身上再次有道道黑影,几欲散出。 “找死!” 我暴喝一声,手中力道加重了几分,黑袍人的脖颈上,顷刻溢出了丝丝血迹。 “别、别杀我!” 黑袍人赶紧停止了做法,用惊恐的声音喊道。 “区区两道兽魂,也想暗算于我?” 斩神剑放在黑袍人的咽喉处,我的眼神也逐渐冰冷下来。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刚才和小黑的一番交流中,我已经确认,黑袍人释放出的那两道怪异的影子,实则是两道兽魂。 所谓兽魂,就是兽类死亡之后的魂魄,和人死后的阴魂是同一个概念。 这黑袍人不但能批量的制造出蜥蜴怪物,还能驱使兽魂,这让我对他的身份,愈发好奇起来。 “摘下你的面具!” “好、我摘、我摘……” 斩神剑锋刃之下,金岳峰不敢不从,只能乖乖的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此人年纪约莫三十多岁,生的胡子拉碴,一双三角眼咕噜乱转,不敢抬头看我。 我只看了一眼,便惊讶的叫出声来。 “大飞,是你!” 我记得十分清楚,此人正是黑水镇中的一个居民,名叫大飞,甚至昨天,他还和王力一起给我们做过饭呢! “那个祸害黑水镇的人,是你?” 我依旧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兄弟啊,对不起,我……我不叫大飞。” 黑袍人低着头,有些愧疚的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和金家又有什么关系?” 我长吁一口气,恢复了清冷。 “我、我叫金岳峰,是金家宗族的外围子弟,也是一个走山人。” 黑袍人犹豫片刻,终究是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金家子弟,走山人? 我微微一愣,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缘由。 果不其然,黑水镇的怪物,就是金家自导自演,为了恐吓当地居民,而制作出来的。 金家一方面制作出怪物,来危害镇民,一方面又假意派人帮镇民消灭怪物。 而他金家,既能从中谋取利益,收取供奉,又能取得镇民的拥戴,将这些可怜的居民,牢牢的控制起来。 此时,朗妮也将那些蜥蜴怪物尽数解决,走了过来。 在我们逼问之下,金岳峰便一五一十,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如实相告。 原来,作为金家宗族子弟,或多或少,都掌握了一些走山人的术法。 而他刚才用招魂幡召唤的蜥蜴怪物,就是走山术中的一种,凝魂变! 黑水沟本来就是大凶之地,在月华之夜,更是阴气最重之时,附近游荡的兽魂便会被吸引过来,吞吐月华,凝聚精魂。 而金岳峰则趁此机会,将那些兽魂都吸收进自己的招魂幡中,然后再通过走山秘法,将那些兽魂都变成了具有实体的蜥蜴怪物。 这些蜥蜴怪物没有灵智,只知道无情的杀戮,尤其对活人身上的阳气,极为敏感。 所以,一旦遇到有活人经过,它们通常会蜂拥而上,一个大活人会在顷刻之间被啃食,尸骨不存。 金家为了控制黑水镇镇民,便派出金岳峰,每个月十五释放出一批蜥蜴怪物,残害镇民。 与此同时,金家还会装模作样的派出另外一个宗族子弟,去帮黑水镇剿灭怪物。 黑水镇镇民不明所以,以为怪物消失真的是金家子弟的功劳,由此对金家也愈发感恩戴德起来。 不但每个月要上交贡品,就连金家和官方作对,他们也毫无条件的力挺金家。 不只是黑水镇,整个祁连山一带的上百个乡镇,都都有金家安插的人员。 他们通过这种方式,一方面监视当地百姓的一举一动,一方面召唤出各种精怪鬼物,来制造恐怖,以此控制当地居民。 祁连山一带数十万百姓,都被金家吃的死死的,完全成了金家的傀儡。 “可恶!” 听完金岳峰的讲述,朗妮怒不可遏,一巴掌便甩了过去,直打得他鼻青脸肿。 “这些镇民生存已经如此艰难,为何还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控制他们,甚至,还戕害了这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 “难道,你们都是一群没有感情的畜生么!” 金岳峰捂着红肿的脸颊,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苦苦求饶。 “高人,我也不想这样的,都是金家让我这么做的啊!” 我冷哼道:“难道你不是金家之人么?” 金岳峰赶紧解释道:“我、我虽然是金家之人,但只是金家宗族的一个外围子弟,根本入不了金莫言的法眼。” “所以,我们这些人,只能为金家做一些见不得人,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甚至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否则的话,不但会被逐出金家宗族,甚至连小命都保不住。” “所以,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没有办法的啊!” 金岳峰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