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在鸿泰新材厂的厂长办公室里,许鸿泰听完办公室主任刘利民的汇报一头雾水。
“啥,张洪庆是不是疯了,在外面三块钱一股收购我们的股票。”许鸿泰吃惊的说道,他感觉到不可思议。
刘利民一看许鸿泰的表情,确定没有自己不知道的信息,大老板也是蒙在鼓里,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厂里没有什么重大的变化,本来办公室的消息也是最灵通的,企业如此,单位也是这样。
“咱们去年给大家的股票是一块钱一股,我也有照顾大家的意思,多少便宜了一些,可实际的价格我估摸着也就在一块五左右,这个价格现在大家想卖的话,外面接手的也不多,估计能成交的也很少,咱们厂研发投入大,虽然掌握了技术但也因为研发消耗了利润,分红今年也几乎没有,股票在外面并不抢手。”许鸿泰说完喝起水来。
“是啊,本来大家的日子过得都紧巴巴的,谁没事买咱们这种股票,得家里有闲钱的才行,或者能上市才行。”刘利民说完看了一眼许鸿泰。
“上市,我也想啊,我琢磨着等个两年效益好点了,规模再大点了就找券商给辅导辅导,看看到时候咋样,我估摸着最好的情况也得六七年之后上市,还得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才行。”许鸿泰解释了一下,这个情况其实厂里的人也都知道,有的企业股份制改造后一二十年才完成了上市,这个过程是曲折而又漫长的,要是能确定上市股票价格早就涨上来了,谁还卖啊。
可张洪庆在外面三块钱一股买我们的股票,这个价格最少贵了一倍,估计一块二三一股,一块三四一股,卖的人就有很多。
老百姓最看重眼前的利益,一块钱买的,卖个一块三四的话,一年就涨了三四十个点的利润,一千块钱就是三四百,到手了才是真金白银。
你说股票潜力大,厂长卖给我们的便宜,可没人买一分都不值,说值一块五,没人买有什么用,换不来一分钱,说以后能涨到十块钱,那得什么时候,谁说涨到十块钱,那我五块钱卖给他,看他要不要。
现在张洪庆突然真金白银的三块钱一股收股票,卖的人肯定很多,去年投入一千块钱,今年一下子变成了三千块钱,翻了三倍那得赶紧卖啊,别人不给出这个价,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手里有股票的人也不是傻子,大部分人都知道先打听打听厂里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了,真来了好事,那就不能卖,可没听说过有什么好事,有好事大家也早就知道了。
“搞不懂,”刘利民沉思着说道,“这个张洪庆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被那骗子一骗亏了那么多钱刺激的脑子有问题了,我听说连房子也卖了,地也抵押了,刚把欠人家工资发了又来高价买咱们股票了。”
“嗯,我也不知道他有啥事,除非有什么事咱们不知道,可咱们不知道他凭什么能知道。”许鸿泰说道,“咱们厂也没啥好事,他还能比我清楚,想怎么收随他去吧,别以后再一块钱卖了就行。”
“是啊,”其实刘利民等的就是这句话,自己家也不是很富裕,手里的股票不少,能卖点赚些钱落袋为安比什么都强,张洪庆这样的可不好找,“我看他也就走了狗屎运倒腾饲料赚了点,做其他生意能力有限,顶多能开个五金店,还偏偏想胡捣鼓。”
“行了,不管他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吧。”许鸿泰也不想在这上面浪费精力了,厂里事情不少,现在关键是得推销产品接订单赚钱才行,谁有时间天天去分析一个二百五,那得先拉低智商,用二百五的思维分析才行。这样也可能分析不到位,没有当二百五的经验。
“那我也忙去了。”
刘利民说完就从厂长办公室走了出来,一出门就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往这边看,刘利民仔细一看,是自己小舅子。
农村、乡镇、县城基本上都有一种情况,到处都是亲戚、同学、战友、同事,基本跑不了这四种关系,熟人到处都有,两个陌生人在一起拉拉就能有共同认识的人。
所以在厂里上班有亲戚太正常不过了,有好点的工作,合适上班的地方介绍给亲戚朋友的不是很正常吗。
“哥,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