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仙芝叹了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告诉了唐珵一个更过分的事情。原来金鼎集团就是那个年轻老板的公司,当初那个老板跟大家签的是租赁协议,一年给十万元。
如今到手,出租竟然鬼使神差地变成了出售。两重打击之下,陈仙芝仿佛又苍老了许多,眼角也沁出几滴泪水来。
“小珵啊,”陈仙芝抓起唐珵的手,“你爷爷为国家去朝鲜打仗,死无全尸,我不能把他唯一的念想给毁了呀。”
唐珵听着,眼睛也开始发酸。两代从军,三代从警,世代簪缨的人家,怎么今天还被这些玩弄金钱游戏的商人欺了去!
他大踏步走到门边,眼神坚定,在西服男冰冷的微笑扬起前,便把那张合同举在了他面前,指着十万元的字样,道:“这里和我们签合同的代表是你们公司的总经理陈商周,请他和我们详谈,况且……”
唐珵几下把合同撕了个粉碎,雪花般的碎纸片飘落,他盯着西服男不为所动的眼睛:“况且基于重大欺诈面前,合同订立无效。”
他话音刚落,那几个彪形大汉就有上前行动的态势了,而唐珵也丝毫不示弱。他虽然没那几个大汉那么夸张,但常年的对抗训练基底和之前被抽调参加防暴行动的魔鬼训练之下,也不是丝毫没有胜算。
黑色短袖下,血液已经开始烧得滚烫,他几乎可以感知到自己的肌肉正在跃跃欲试。
难不成泱泱大国还管不住这三五地头恶霸?黓镇虽藏在大山里,但也是九州国土的一隅,他站在这里,就是要把光照在脚下。
然而,预想的纷争、缠斗都没有发生,西服男冷哼了一下,又换上招牌笑容,十分客气地答应道:“好的,我联系下总经理。”
唐珵怔愣在原地。
昨日陈仙芝告诉他,那个年轻老板的公司叫金鼎集团,他是里面的总经理,叫陈商周。至今仍下落不明的陈商周,难不成还真的能出现?
西服男和三个大汉也不再多说,转身上了一辆越野车。那个瘦小男人倒是留在了原地,站在不远处看向唐珵的方向,伸头探脑,欲言又止的样子。
唐珵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隔壁老夏头的孙子小夏嘛?!
“夏多富!”
唐珵简直恨铁不成钢,儿时跟着自己拜兄弟的小夏弟弟竟然和那群地痞流氓混在一起。
瘦小男人被唐珵一声冷呵吓得打了个激灵,五官乱扭,垂眉耷眼地哀声道:“对不起小珵哥!我再也不敢啦!”
说完这孙子拔腿就跑,仿佛唐珵马上就要拿着手铐来抓他了。
唐珵轻轻摇头,他还什么都没问,这小子就已经漏了底了。他弯腰紧了紧鞋带,起身之时如箭离满弓,疾行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