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天生就愿意活在地狱里呢?”
她轻轻叹息后便不再说话,似被勾起苦涩的过往,独自舔舐着哀愁。
钟禾带着探究的神色,盯着她的侧脸。
清掉了脑海中的偏见,再看她的脸,反而觉得这样的容貌惊人绝世。
就算是现在这样黯然神伤,也是花败枝头随风飘逝,凄美无限。
“多谢原门主指点,稍后阿诺会进来收拾东西。”他转身告辞,忽而停在了门边,“希望原门主尽快恢复心情,被人看到这模样,有损威严。”
门关上了。
原琉璃眨了眨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装可怜真难。”
是,没错,刚才那样子是她演的。
尤其是那垂头黯然的时候,她甚至还想挤两滴眼泪来增加煽情效果。
奈何她真的哭不出来。
大约对于自己过往的遭遇,她早就看淡了。
可怜也好,唏嘘也罢,那都是过去了很久的故事。只是扔在脑海中最偏的架子上,偶尔拿出来翻一翻,怀念怀念。
她装可怜也不过是搏点钟禾的同情罢了。
钟禾这人说是刚直,不如说是刚中带柔。但他这唯一一点点的“柔”,只会留给那些他觉得可怜的人。
正是知道这一点,她才会选择用这招。
但当她回忆师父屠村的时候,分明那天的绝望依旧还在,她却再也没有办法跟那是的自己共情了。
如果再回到那天,她大约也只会抱着那个篝火旁疲乏沉默满心恨火的女孩,鼓励她继续活下去。
她搜了搜口袋,翻出一瓶吃剩了的糖,单手打开盖子,扔了一颗进嘴里。
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流到心底。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不会哭的孩子自己给自己喂糖吃。
次日。
关于昨日的刺杀,三位极有名望的大能,将给出结果。
今日除了弟子们,还有不少周边宗门闻讯而来,长老宗主在半空中站定,如定格在半空的落雨。
徐正坐在下首的长老席位,死死盯着台上独坐的女人。
她依然被缚灵索绑着,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
有些人虽非亲兄妹,但波澜不惊地看人时,眼神是相似的。
“王长老怎么没来?”安元祺扫过长老席,这才发现之前蹦跶得最欢的那个没出现。
徐正又是一咬牙。
果然,昨日王斐然告诉他的都是真的。
原琉璃这女人真的耍手段借机把王斐然除掉了!
这一事实,让他心里对听过的话深信不疑。
原琉璃手眼通天,算计威胁她母亲背下所有污蔑,就是为了把李长宁撇得干干净净!
------题外话------
最近基本上都是暗糖了
比如十块灵石两把的地摊折扇,吃了大半的糖罐
相信我接下来楼哥的戏份是最后压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