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韶将他背起,背回了他的院落,郑锦衾连忙把脉。
郑锦衾知道自己这次真的伤了他,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也不愿顺从皇帝的意思,嫁给他为妃,所以只能逼他娶那郑氏女为妃了。
郑锦衾面对大是大非,她为人极其冷静,也很理性,有人曾说她理智起来,近乎冷酷的地步。
在她的认知里,兰陵王迟早会娶荥阳郑氏女为妃,既如此,她肯定不会选皇帝所说的第二条意见,只会逼迫兰陵王娶那郑玉静。
况且她这次成全了皇帝的意思,那下次皇帝再用阿肃逼迫自己,又用什么筹码来和他交易呢?
皇帝也没想到信阳郡主会逼兰陵王娶郑玉静,他以为和士开的计策定会奏效,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为妃。
郑锦衾给他上药包扎,然后派人煮了药给他喝下。
站在一旁的段韶道,“郡主,你何苦逼殿下?殿下那么在乎你,让他娶别人,那简直比杀了他还痛苦!”
郑锦衾理智地问,“那段将军觉得此事该怎么办?”
段韶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他缄默不语。
郑锦衾平静地望着昏迷不醒的兰陵王,语气镇定地说,“段将军,陛下只给了两个选择,要么娶郑玉静,要么让我嫁给他。
陛下的用意,段将军不会不明白,他就是为了逼我嫁给他为妃。所以他若是不娶郑玉静,陛下是真的会打死他的。
段将军也应该明白,我不会眼睁睁看着阿肃哥哥去死,那么我就只有两个选择,一,嫁给陛下,二,逼迫阿肃哥哥娶郑玉静。
我若是选择嫁给陛下,那么我和阿肃哥哥之间就真的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若是他娶了郑玉静,至少我们还在一起,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段韶看着面前理智过了头的丫头,他满心满眼心疼,“丫头,委屈你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着她。
段韶无法反驳她说的每一句话,因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段韶往日还把她当个少不经事的小丫头片子,可今日他才看清,面前的小丫头遇到大事比任何人都要理智和冷静,这份果敢和理智,让他都自愧不如。
傍晚时刻,兰陵王醒了。
他醒了后,一句话也不说,在和她赌气。
郑锦衾将药端给祁江,“祁江,这药要趁热喝,你喂他喝了吧!”
祁江看了看自家主子,又望了望郡主。
祁江说,“郡主,还是你来吧!”
郑锦衾将药端着,坐到床沿,“阿肃哥哥,喝药!”
高长恭伸手一推,将她手中的药打翻了,还烫到了她的手。
高长恭第一次在她面前发脾气。
他见自己将药打翻,烫到了她的手,他又是心疼又是着急,“阿锦……”你没事吧!
可话未落,郑锦衾却面色镇定平静地喊了一声,“高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