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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一直翘脚坐着看戏的冯德维恩忽然抬手看了看,然后不动声色地给昼司递了个眼神。昼司接收到信息后撩起眼皮看向二十九的方向,这动作按理来说更加细微,但二十九微一点头,转身便打开了大门,同时,另外一个变异人单手拎起兰伯特就朝外头拖拽。
兰伯特包着手掌的白布即刻又渗出血来,大叫地挣扎起来:“干什么!你们要带我去哪!”
这下却没人再插手了,屋里只有他惊惶大叫和挣扎的响动,就连罗特也只是茫然地来回看着他和曼德,无措地站在角落。
昼司清了清嗓子说:“看这边,我们俩之间的事还没有结束。”
罗特回过头来,眼底泛着恨意的红色:“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行,”昼司冷笑道,“那就到了司法所再说吧。”
昼司继而又说:“至于你,曼德,我相信在座各位都有更多想要问你的事。”
他话音刚落,好几位家主便抢着说:“没错!这上面说的事是真的吗?”
“老曼德,你倒是和我解释清楚!”
“本以为你只是爱贪些小便宜罢了,想不到竟然都骗到我的头上来了!你真坑了我一千万?”
老曼德顿时头大如斗,又不敢轻易发言——不怪他记性不好,他手上并没有拿到那份备忘册,根本不知道昼司捅出去的具体是哪几件事。万一他嘴快交待出了根本不在文件上的事,那才叫得不偿失。
可他这种拒不合作的态度极大惹恼了在座的人,所有人都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一时间会议现场变成了辩论庭,或是废土集市的什么大型讨价还价现场。
忽然,窗外划过一声鸣笛,室内的争吵一瞬间停了,昼司看了看表,说:“看来日蚀号搜查的初步结果已经出来了。”
“你认真的?!”罗特不可置信,“你真的让司法所介入了?”
“你还没有见识到我有多认真。”昼司这样说着的时候,司法所的执勤艇已经停稳在底舱,广播喇叭通过新世界号上的每一个扩音器传出来:“罗特?范修连恩女士,请双手高举在空中,单独走出来,不要有突然的动作!”
“我们有逮捕令,重申一次,单独走出,双手高举,不要有过于突然的动作!”
罗特在原地咬牙切齿地低头站了一会儿,重新抬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沉静的表情,她对着船窗玻璃整理了一下头发,昂着头迈开了腿。来到门口时,她忽然回过头来,恶狠狠地传达出几个字——“我们走着瞧”。
昼司不置可否。
让司法所带走罗特,而昼司自己则单独扣押兰伯特24小时,以便于第一时间把自己想知道的、关于父亲的事情问清楚,再将他移交司法所,这是出门之前就和冯德维恩以及二十九商量好的事。如今二十九应该已经带着兰伯特开走了随从艇,日蚀号的证据封锁,罗特也被司法所收押,曼德只得独自面对龇牙咧嘴的狮群。昼司对此失去了兴趣,随冯德维恩一同站起身来,曼德一看立马喊道:“等等,你们要去哪?”
昼司看了他一眼,似乎还没决定要不要搭理他,旁边立刻走上来另一位家主,正是之前被昼司戳破他在林堡私自运作竞技场的赛弗尔,他脸上挂出一副古怪的微笑,迟疑道:“之前您说的那个……”
您?昼司也回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哪个?”
“就您之前说的那个,”他在问的时候,其余几名家主也侧耳听着,“既然司法所过来了……”
虚摩提上的司法所虽然比起林堡上黑帮般的警察署要好一些,但也实在没有好到哪里去。林堡夹在完全无政府主义的废土以及竭力恢复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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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光的虚摩提之间,既像是有秩序,秩序却又掌握在极个别的人手中。而虚摩提从表面上看,似乎沿袭了旧日资本民主制度的表象,但由于垄断空前,占总人口百分之八十的虚摩提平民话语权极其微弱,所谓公平和法制其实依靠的只是十大家族彼此的制约,司法所也沦为了公关职能为主、暴力职能为辅的傀儡机构。
而司法所今天竟然能够拿出对罗特的逮捕令,其背后的决定因素自然不可能是什么“证据”,这种级别的逮捕令需要十大法官之一亲自签署,而这些法官又均是由各大家族提名并统一投票通过的,背后的远近亲疏一目了然。
昼司笑了笑,说:“司法所主要的职能是维护虚摩提上的法制安全,像范修连恩这样的恶性犯罪,自然是要尽快收押候审的。”
他专门强调了“虚摩提”几个字,言下之意是“林堡上的那些糟心事我暂时还没有要插手”,赛弗尔放下心来,点头连连道:“那是当然。”
见勾着赛弗尔嘴皮的鱼线被松了松,其他几位家主也赶紧上来和昼司周旋,就算形势暂时还不明朗,但脚力的天平似乎是要倾向于这位年少家主的一边了——即使没有什么书面保障,但口头上和他示好准是没错的。
可冯德维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没好气道:“好了没?早干嘛去了。”
众人表情都有些讪讪,但昼司却仍然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和优雅的风度,左右逢源地讲鬼话,好像刚才冲进来朝兰伯特开了一枪的根本不是他似的。老曼德见众人的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开,连忙偷偷用通讯终端呼叫他航空艇上待命的侍卫——只要眼下能够脱身,之后从长计议都好说。
只是好几条信息和通讯请求过去后,另一头却毫无反应,他正满腹疑惑,忽然瞧见人群中的昼司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背上顿时泛起一层冷汗。
怪不得昼司对罗特和兰伯特都采取了控制的举措,对自己却放任不理——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身边最可靠的近卫大概率已经被那诡异的面具杀手团干掉了,而其他数名家主对他的不满此刻正到达一个顶峰,他接下来不得不针对那个倒霉附录上所提到的每一项指控挨个解释,必要时还得冻结大量资金进行赔偿——而他此前为了全方位狙击昼司所招募的雇佣武装力量需要大量资金维系,也将面临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
老曼德焦头烂额,没有注意到昼司在临走之前对果戈里说的话。
“冯老的话你也想想吧,上了年纪的人就少操些心,该是时候把你女儿放出来的时候了。”
果戈理果断警惕了起来:“安娜怎么了?呵,别以为你短暂地占了上风就说明什么,你休想和她结婚!”
“结婚?”昼司笑了笑,“你未免也太看不起她了。”
回到月桂号后,昼司片刻没有停留,直奔暂时关押着兰伯特?李奥尼斯的顶楼房间。老曼德先前的猜测没错,签署罗特逮捕令的林大法官正是此前由昼司提名的人选——这些非贵族家业出身却能爬到金字塔上层的人都是审时度势的好手,不见得会看中眼前的一利一弊,眼前局势仍充满迷雾,但反倒最好——顺势时候的站队毫无意义。
何况“金钥匙”还一直握在昼司手中,既然要抓要放都是上头的意思,对延迟二十四小时再收押兰伯特就更不会有什么疑义了。
于是,兰伯特?李奥尼斯此刻坐在空荡荡的大房间里,脚腕绑在板凳腿上,左手托着受伤右手的腕子,脸色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衰老。地毯很厚,四周窗帘也拉着,世界的声音隔绝在外,室内只有惨白刺眼的灯光。
昼司进了门之后,单手拎起一个凳子放在兰伯特对面,顶灯照射在他的眉骨上,眼睛全部隐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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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端着冒着青烟的茶杯,单手解开腹部位置的一颗外套扣子,坐下后正巧能看见腰间别着的枪。
昼司吹了吹茶水,热气氲湿了他的眼睫,兰伯特说:“水,给我也来点。”
昼司说:“不想。”
“呵,”兰伯特也无所谓,“幼稚。”
昼司说:“聊聊吧,我小时候见过你?我大概有点印象,但似乎长大就没有了。”
兰伯特扬了扬眉毛:“不记得了,重要吗?”
“好奇而已,”昼司说,“所以你从什么时候替代神苍活动的?”
“你觉得呢?”兰伯特仍是无所谓道。
“为什么?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和他从小就是截然不同的人,我像他,多恩像你,从来就对什么家业之类的事没有兴趣,讨厌责任和担子,所以兄弟俩在最初的二十年来都很和谐地分工存在着。”
“哦?你倒是说说我们的分工是什么。”兰伯特说,“他做那个万众瞩目的天才掌权者,我当那个玩世不恭、活在他阴影下的透明人?”
昼司问:“你如果早对这种状况有意见,为什么到三年前才有所动作?”
“三年前?你看,你这不是知道吗。”兰伯特轻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