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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前。
“Pssss,夜愿!”夜愿耳边响起细碎的声音。
他本老老实实地走在月桂号主宅的走廊中,经过某一扇房门的时候忽然被一把抓住——躲在墙角的冯德维恩伏击了他,并将他一把拽进了房间里。
夜愿吃了一惊,但仍礼貌地退了半步,问:“怎么了?”
冯德维恩说:“今早那个,你听见了?”
夜愿点点头。
冯德维恩说:“兰伯特嘴上说一人让一步,把金钥匙掰成两半,分家产,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只合作,你信吗?”
夜愿下意识道:“我信不信不重要……”
“少跟我来这套,”冯德维恩打断他:“没问你重不重要,我问你信了吗?”
夜愿迟疑道:“鉴于兰伯特前科累累,又诡计多端,他到现在已经在我们面前演了不知多少场戏,我觉得……这样的人很难相信。”
“这就对了,”冯德维恩说:“我估计昼司也不信。”
夜愿问:“那为什么……”
冯德维恩撩了撩眼皮,像是想翻白眼又生生忍了下来:“你家主人喜欢顾全大局的臭毛病,你知道的吧。”
夜愿挣扎道:“不是臭毛病,是优点。”
冯德维恩斩钉截铁道:“是无聊的臭毛病,都是他爸教育的结果,你看看神苍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被偷奸耍滑的小人给算计了?”
夜愿沉默了。
冯德维恩说:“你了解他,你觉得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怎么和他交流最好。这个家伙看着一声不吭,其实很倔的。”
夜愿沉思了一会儿,老实说:“不瞒您说,最近……我也猜不透主人的意思了,况且在主人身边的时候他也不怎么吩咐我了,所以我最近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帮医生打下手。”
冯德维恩没辙道:“总之你去劝劝他,不要听信兰伯特那老混蛋的胡话,他肯定有后手等着阴我们呢。”
“我去?”夜愿大惊失色,连连摆手道:“我不行的。”
冯德维恩在背后推他:“你行!只有你行!他只听你的话。”
夜愿深感鞋子和地毯的摩擦还是太弱了,转眼间就被推到了主人的房前,只不过……
主人真的觉得和兰伯特议和是个好主意吗?夜愿满腹怀疑——他真的已经冷静理智到可以放下一切前仇旧恨,只做对宏观局势最有利的判断吗?
不知怎么的,夜愿觉得如果是以前的主人,也许可以,但从林堡和废土归来的他……
出于一种微妙的直觉,夜愿把这点疑虑压在心底,说:“我知道了,我去劝劝主人。”
怕他反悔,冯德维恩替他敲了两下昼司的房门之后,飞快地溜了。
令夜愿吃惊的是,当他开口和主人表达这份担忧时,主人竟然真的迟疑了。
“冯德维恩让你来的?”他问,“他让你来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
夜愿一头雾水——什么眼神?
“冯……我们觉得,”夜愿改口道,“虽然兰伯特提出的建议听起来的确可以止损,但是……”
他还没把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词句全部说出来,主人忽然凑得很近,并且“嗯?”了一声。
鼻息隐约撩过他的脸颊,夜愿卡壳了。
主人略微冰凉的鼻尖蹭过他的脸颊,耳朵和脖子,边嗅边低声又“嗯?”了一声,问:“你们觉得什么?”
夜愿不敢出气,快要窒息了,主人的鼻子和嘴唇偏偏在他脖子附近蹭来蹭去,还用略显疲累的沙哑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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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黏糊糊地问:“怎么了,说呀?”昼司手臂箍着夜愿的腰,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带着浓浓的鼻音咕哝道:“再不说,我可要睡着了。”
两人都是在头天凌晨里被爆炸声叫醒的,连夜赶往量子号后被迫看了几个小时大火,回到月桂号又直面被兰伯特耍了一遭的事实。虽然兰伯特正式提出了那样的要求,昼司也跟冯德维恩说自己要考虑考虑,但眼下大概还不是做决定的时候——夜愿没想到主人说“回去睡觉”的时候,还真是打算要回屋睡觉。
夜愿小口小口地吸入氧气,努力口齿清楚地说:“是……我们觉得,兰伯特这个人难以捉摸,他同罗特联手以后一直毫不留情地追杀我们。而且就单就今天的事而言,只是为了转移我们注意力而已,他就能下手炸掉量子号,这样的人,我不认为他会诚心提出一个双赢的折中方案,他不可相信……”
“哦,那我呢,我可以相信吗?”昼司没有表态,却反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与此同时,他又发现了新玩具——夜愿下巴连到脖子那边有几处毛细血管表浅,泛着微微的青色,他伸出牙齿轻轻咬了咬,又用舌尖舔了舔,含糊不清地问:“你相信我吗?”
夜愿的防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垮塌,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可是……冯德维恩说……”
可恶的主人顺着脖子一路蹭上来,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又一个的轻吻,在亲吻的间隙中,他带着笑意低喃:“你不相信我吗?连我家夜愿都不相信我了?”
夜愿低头看见主人黑漆漆的漂亮眼睛一闪一闪的,眉毛弯成一个叫人心都软掉的弧度——主人在撒娇!
夜愿被彻底击垮:“相信相信,主人什么都好。”
反抗意志完全瓦解的夜愿晕陶陶地被拐带到了床上——头夜几乎没怎么休息的困倦这时才找上门来。半梦半醒之间,他亲了亲主人的肩膀,又更加认真地说了一次:“我知道的,我都相信您。”
隐约间他似乎感受到主人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了——昼司低低笑起来:“是吗?也对。”
夜愿本来就快要睡着了,又莫名被昼司摇起来,昏昏沉沉地,只见主人半裸着上身,手肘撑在他耳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夜愿:“!?”
昼司勾了勾嘴角,问:“你都知道什么了,说说看?”
夜愿惊醒了,眨巴眨巴眼睛,脑子重新启动,以肯定的语气说:“您不会妥协、不会和兰伯特合作的。”
昼司扬了扬眉:“我的确还没想好。”?“不,”夜愿却果断道:“您不会的,您那样说只是骗他的,拖延他,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绝不是因为想要停止纷争、提前议和了事。”
昼司苦笑了一下:“要是兰伯特也像你这样想可就糟了。怎么发现的,我演技这么差?”
夜愿摇摇头,说:“不,就连冯德维恩都相信了。其实……具体为什么这样认为,我似乎也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硬要说也许是一种直觉,或是信任……”
昼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夜愿接着说:“之前冯德维恩说我最了解您,应该清楚您的想法。于是我站在您的角度、顺着您思维的习惯去设想了一下,无论如何也找不出和兰伯特妥协合作的理由。”
“我又更加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在您挂断通讯的时候,特意没有直接切断,而是直接把通讯器搁在了桌子上,故意让兰伯特又多听了两句——冯德维恩在向您确认您是否会考虑兰伯特建议的时候,您对他做出了口头上的肯定答复。兰伯特也许会质疑您对他说话的真假,却应该相信您和冯德维恩私下谈话的内容。”夜愿越说,感到自己思路越清晰:“虽然那只有短短一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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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德维恩就切断了通讯,但只要兰伯特能听见个一星半点儿,就够了。”
昼司亲了亲他的额头当做表扬,问:“还有呢?那你接着再猜猜看,我拖着他是要做什么。”
夜愿说:“嗯,这一点之前我一直没想明白,硬要说的话……难道是在等血清实验完全成功?不对,这两点也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