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师影给他揭穿了小把戏,咯咯一阵乱笑,闭上眼睛在他胸前蹭了蹭,低声道:“那还不是你女儿的,我只是帮她收了起来,将来还得作嫁妆,哎,二十年后又是别人家的了,可惜了那么多宝贝呢。”说着说着声音愈来愈低,断断续续,最后便只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杨玉怀抱两人,端坐了半个时辰,待她们都熟睡后,先侧身将杜师影轻轻放下,再将杨减诗也放到软榻内侧,站起身给杜师影脱了鞋袜,看见她那双玉足时还忍不住小挠了几下,把她身体轻轻托起再放平,给两人盖好被褥,站在榻前望着这两个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女子,伸出手指在她们脸上轻轻一蹭,转身走出了房门。
两日后,皇帝下旨,赐定西公主杨减诗下嫁左相国计平南之子计谋,婚期定在十九年后,按照帝国古俗成亲。
旨意第二日便传遍整个帝国,为之喜悦者、为之顿足者、为之忧愁者不胜枚举。
旷雪城左相国府中,一身黑衣、胡子拉碴的计安南罕见地眉头紧锁看着手里那份以最快的灵信阵从天阙传来的急报,或者说很快就算不上秘密的密报,内容很简单:皇帝赐婚,定西公主下嫁左相国府。
西荷坐在他身旁,也是秀眉深锁,以她的蕙质兰心,早已看出那简单两句话内所蕴含的深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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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远非一纸婚书、一次联姻所代表的字面意思。
“我们的皇帝陛下,还真是深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个道理啊。”计安南指尖一拨,密报如粉尘般飘然散去,冷笑道,“我倒是小瞧了杨玉的魄力了。”
西荷为他倒了一杯茶,思索了片刻,道:“大哥曾点评过杨玉,说那个男人乃人中龙凤,天纵之才。。”
计安南冷哼一声,道:“大哥那是抬举他,好歹人家也是和他齐名的白禹四杰,他能比得上小爷?”
西荷顿感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道:“什么抬举,你也就嘴硬不服气而已,当年在天阙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了?”
计安南就像被长辈批评了还要狡辩的孩子,一口喝光了那杯南海玉观音,斜着眼不满道:“我有不服气吗?我哪里不服气了?他打也打不过我,长得也不如我,我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西荷噗嗤一笑,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也忽然轻松了些,轻轻拍了他额头一巴掌,嗔道:“就数你最厉害,那你跟他比比行军打仗,人家可是敢领着一万新兵就东破甲岚十万精锐的二郎神将,总不可能天下人都吹捧他吧?”
见西荷露出笑容,计安南便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站起身,走到庭院外,望着院中盛开的野花,道:“杨玉能同意将女儿远嫁旷雪,并非就是自愿,当然也不排除有其他可能,杨玉这个人定不能以常人论之,能让大哥都忌惮的人,整个帝国乃至东域都能一只手数过来。这背后肯定有推波助澜之人,否则天阙那帮酒囊饭袋里可没有人敢打堂堂玉亲王家公主的主意。”
西荷也随他走到门廊外,点头道:“我听说当时皇帝召见时,任鸿箫和连句都在。”
计安南听到连句这个名字,眼神不由得眯了起来,道:“若是连句,那就有可能,这条杨家养的毒蛇,的确敢算计杨玉。”
“可联姻这个事,却是任鸿箫提的。”西荷笑道。
计安南回过头看着西荷,讶然道:“那个老不死的平日里不是最怕得罪人么?”
西荷笑着点头,“我也觉得奇怪。”
“不过,为什么你连如此秘密的事情都知道?我都不知道。”计安南神色不善地盯着西荷,一手猛然伸出,紧紧搂住了西荷纤腰,顺势一用力将她身体贴到自己胸前,低头缓缓靠近西荷俏脸。
西荷被计安南突然袭击,一声轻呼,措手不及下就被他有力的手束缚在他身上,此时整个身子几乎是挂在他身上,胸口被他挤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又感受到他身体里那股躁动的热血,顿时俏脸通红,被他逼问的问题一时竟然忘记了回答。
就在西荷愣神的时刻,计安南突然狠狠宰西荷红唇上啃了一口,然后放开了她,留给她一个邪恶的笑容,在她耳边低语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了解你的一切秘密!”说完,计安南丢下一句“晚上不回来了。”就飞也似的开了溜。
西荷这才回过神来,一时间保持这那个受惊小兔的模样立在远处,旋即更是又羞又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想起计安南最后说的那句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跑回了屋子,左找右找找出来计安南平日里最喜爱的一幅《溪畔涴纱女图》,那个该死的混蛋平日里就爱收集这些不堪入目的龌龊东西,今日终于找到了被他藏在衣柜中的这一副。
西荷咬着银牙拿起画册几步跑到门廊,打开后刷刷几下就把画册撕得粉碎,然后朝着计安南逃跑的方向一把扔过去,怒骂道:“混蛋王八蛋!再也不要回来了!”
骂完还觉得不解气,又跑回屋子,对着正趴在床上熟睡的计谋的光屁股就是几个巴掌,打完又马上心疼地轻轻抚摸几下,幸好计谋睡着后直如小猪一般,一点感觉也没有。
“都是你这个小兔崽子,这就有个未婚妻了,还是个公主呢!”西荷一脸温柔看着计谋,“是福还是祸,就看你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