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名身着白衣,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长身玉立的年轻士子站起身,朝计安南道:“这位师兄的意思,是不论白禹还是幽云,都不过是强弩之末,倾覆在即?”
讲堂里的学子们顿时就又发出一阵唏嘘声,这个问题可就十分尖锐了。
有几个早就瞧着计安南碍眼的少女差点就拍手叫好,目光依依望着那白衣士子,显然这白衣士子的身份很不一般。
那白衣士子环顾一周,嘴角微微一扬,眼神在西荷身上停留了片刻才不舍地拉开,又望向计安南。
计安南了然一笑,掏了掏耳朵,道:“你可以这样理解。”
白衣士子一愣, 未料到计安南竟如此回答,旋即微笑道:“在下金琢,请问师兄大名?”
计安南连忙摆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当不起当不起,别老叫我师兄,我说不定比你还小呢,大名也谈不上,小名我倒是有,叫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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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堂里顿时响起一阵阵忍俊不禁的笑声,这家伙真是脸皮厚比城墙,金琢一看就是弱冠之年,唇红齿白,玉树临风;计安南一眼看去模样倒是极其出彩,但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就让人感觉久经沙场一般,带着一股淡淡杀气,尤其是他那双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二十岁的人。
杜师影紧紧抿起嘴让自己不笑出声来,转过头朝西荷望去,低声道:“姐姐,这家伙可能真的有点儿傻,还有男子小名叫安安的吗?嘻嘻嘻...”
西荷也是以手掩唇,正襟危坐,朝着杜师影摇了摇头,示意她小声点。
金琢愕然道:“安...安?”
杜延修看着计安南那副呆傻模样,咳嗽一声。
金琢自知被计安南耍了一道,顿时有些羞恼,肃容道:“难道连自报家门都不敢吗?”
计安南又像是被金琢给吓到了似的,拱手道:“不敢不敢,穷乡僻壤来的。不知金兄家门又是哪里?”
金琢淡然一笑,自矜道:“天阙金氏。”
计安南惊道:“难道是白禹鎏金世家中的金氏?”
金琢笑道:“不错。”
计安南哎呀一声,连忙抱拳行礼道:“罪过罪过,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金公子,还望海涵!”
金琢听着计安南阴阳怪气的话语,只觉得别扭,那家伙嘴上一派惊骇,可脸上分明是嬉皮笑脸,哪里有半点惊慌模样。
金琢乃天阙金氏长房三子,自幼便天赋极好,聪慧过人,甚得金氏家主喜爱,在金氏年轻一代中十分出众,加之又是杜延修的学生,所以在博文苑亦是名声在外,今日前来杜延修讲堂学习,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西荷,他初见西荷便倾倒于西荷的独特气质与才学,为之深陷,只要西荷在哪里,他就会随之而去,哪知道今天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计安南那狗眼从一开始便盯住西荷,让金琢暗自着急又愤怒不已,直想把计安南那双狗眼直接剐下来,终于让他逮着了机会,哪能不挤兑计安南一番。
金琢尽量压下心中不悦,笑道:“这位公子言重了,在下只是有幸生在金氏,得族中长辈厚爱而已。”
杜延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抬高了嗓门,沉声道:“计安南,休得无礼。”
“计安南?”
讲堂里近百人,包括西荷和杜师影,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一时间疑惑猜测之声四起。
“计安南?之前没有听说过啊。”
“我就说吧,定是新来博文苑的学生。”
“可还记得他与东庭有些关系?”
“姓计...难道是?”
杜师影先是一怔,眼珠一转,豁然一惊,侧过头,望向西荷,“姐姐,他叫计安南,难道是与东庭计平南有关系?”
西荷早也想到,低声道:“应该是,你可还记得计平南的样子?”
杜师影脑海中顿时出现一道清瘦身影,她们平日里虽不会去东庭,但每年的博文苑大考时,还是有机会见到东庭之人,更何况东庭虽然弟子不多,但那几个可没一个简单的,自然也记得计平南的模样。
杜师影轻轻点头,“记得,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难怪总觉得那家伙有些面熟,跟计平南确实很像!”
西荷颔首,如此说来,这个言行荒诞的计安南,定是与旷雪计氏有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