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沉闷夏日里的课堂终于迎来放学的钟声时,白洋美美的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他的筋骨。
“终于下课了,哎哟喂,真是累死我了。”说完这句话还情不自禁的吹了个口哨。
讲桌前的叶老师把书放在桌上后,右手抄起一个粉笔头,左手扶了扶眼镜,向他投来了一个杀人的目光“我再讲两分钟,有些人不想听了可以滚出去。”
白洋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眨了个眼睛,开始快速的收起自己的东西来。
望着坐在右边的同学向他投来及其羡慕的眼神,白洋心中暗爽,提起书包,轻轻把座椅推到书桌下面,路过时顺手拍了拍同学的肩膀,向他挤眉弄眼“史凡,等会儿下课了来找我,我请客。”
史凡激动的点了点头,正准备说点什么,一根粉笔头就已经打到了他的脑袋上。
“史凡!有些人天生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有些人不好好读书他有什么出路?你站起来回答一下我这个问题!”叶老师咆哮着,顺便朝着白洋也甩了一个粉笔头,准头很足,白洋头发中多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史凡颤巍巍的站起来准备回答叶老师写下的问题,班上其他人都是一副同情的模样。
白洋嘿嘿一笑,也不再多做什么,他知道再惹这个女魔头生气可能自己就真的走不了了。
悄悄走出教室后门,望着空无一人的过道,白洋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
“老师们也真是的,就没有一个准时下课的。”
慢慢推着自己的电瓶车踱步到门口,看到周五校门口熟悉的人山人海,家长们使劲的往里面探头,当发现这个孩子不是自己家的时候又低下头去玩手机,白洋顿住了脚步,在阳光下眯起眼睛慢慢地欣赏着眼前的这一幕,
刚刚到后门给保安大爷打了个招呼,大爷笑着看着白洋一边慢悠悠的给他开门,一边说道“又是你出来的最早嗦,我还以为今天你要迟到了嘞。”
川渝地区的大爷都很健谈,虽说比不上首都的老爷们儿那股子自来熟,但是川渝大爷们跟稍微熟悉一点儿的人可以一聊就聊上一天。更别说如果你有烟的话。
“那哪能啊,卢大爷,你抽烟不?”白洋像变魔术一样逃出一包烟来恭恭敬敬的给大爷递过去。
“你这瓜娃儿,又不学好,偷偷吃了一根是不。”卢大爷一边伸手去打白洋,一边接过了过来,他知道白洋的家境很不错,再加上白洋有事没事就喜欢请假从后门出去,不然就是蹲在后门跟他闲聊,一来二去两人都熟络了起来。
当然了,没有拒绝这包烟并不代表着卢大爷就不说教白洋了。
“白洋啊,我给你说,虽然你家境还是可以,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好好学习,不该抽烟。”卢大爷语重心长地说道扭过头去一看,白洋从他打开的门缝里已经钻出去了。
“卢大爷,我可不抽烟的,这包烟是专门用来招待你的。”
“你少来!”卢大爷挥舞着扫把冲着白洋吆喝着。
白洋笑嘻嘻的向卢大爷做了一个英国绅士的脱帽礼,在家长中挤出了一条小路,骑上了他的小电驴,享受着夏日迎面吹来的冷风。虽说成都这个城市的夏天一向很不讨喜,那种独有如蒸笼一般闷热的天气简直让这个城市的人们抓狂,但是白洋依旧很喜欢夏季的微风,谁叫他是能够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学校外面的学生呢?
穿过拥挤的狭小的而又拥挤的这条小路,在白洋的记忆里从来没见这条路通畅过。
花了大约二十多分钟,白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一家普普通通的咖啡馆。
白洋随手将车停在门口划定的自行车车棚里。
拉开门,门口的风铃叮铃叮铃的响着,白洋骑了半天车的疲劳一扫而空。
“回来啦,老板?”在柜台上坐着的是一个略带有些优雅的男人,看见白洋进来了,他连忙站起来冲着白洋嘿嘿的傻笑道。两只手不知如何安放,就搓了搓柜台上的小香炉子。
男孩叫李嵩,是白洋开的这家咖啡店的资历最老的店员,足足待了有3年,明明才刚刚满十八岁,但是整个人却已经达到了186,作为咖啡店的店员却有一个膀子的花臂,还梳了个大背头,带着一副金框眼镜还搭配着一张轮廓鲜明的面孔,就像是二十五六的男人,完全看不出他身上的稚气。
嗯,但是心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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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孩,看这张傻笑的脸,哪有什么成熟男人的模样。
白洋有些时候看着李嵩这张脸就来气,凭什么他就这么成熟,而快要满十七的自己却是一张娃娃脸就不说了,自己一米七二的身高在川渝地区虽然说算不上很矮,但绝对不是属于很高的那一类,跟高中里那些女孩眼中很帅男人的起步要求一米八就不符合。虽然想把李嵩的脸给他掐下来贴到自己身上,再把他的大长腿锯下来给自己装上,但是看着李嵩那个淳朴的笑容白洋的气嫉妒就好了一大半,咋说呢,身高不够咱至少脑子比他好使是吧?
李嵩平时不怎么说话,楞大个头胆子却小的很,只有跟他熟一点儿的人才会多说几句话。那只大花臂还是白洋陪着他去纹的,问他为什么非纹不可,他说大花臂就是让别人觉得他不好欺负才纹的,免得别人看自己好欺负就蹬鼻子上脸了。白洋当时简直是无语,大哥就你这个体魄,你这张不怒自威的脸,你不说你是特种兵退役回来教育小混混的就谢天谢地了。
纹花臂的时候李嵩哭的跟杀猪一样,纹身的人是刘哥,平时跟这家咖啡店有些来往。刘哥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李嵩迁怒自己一巴掌拍过来。李嵩叫一声,刘哥的脖子就缩一下,别说哥怂,小命总比争口气重要。后来还是白洋给李嵩喝了一杯加了安眠剂的水,刘哥这才敢一口气给他纹完了。
李嵩先是给白洋调了一杯最喜欢的甜牛奶,老板说过,他还在长身体,喝牛奶不仅可以长高,还有助于学习了一天之后的放松。虽然白洋给李嵩说了好几次,作为年纪还小一点儿的那个,李嵩叫他的名字就行,但是李嵩比较固执,要么叫白哥,要么叫老板,他一直强调是白洋给了他这份工作,作为衣食父母,而且给了他一个家,他对老板的尊重是理所当然的。
看着老板喝完牛奶后,李嵩冲旁边离吧台最近的桌子坐着的一个面相很普通的女孩朝白洋努了努嘴,女孩一个人坐在那里,桌子上有一个账本,旁边有一张纸和笔,她手上还拿着一张报表正在看着。
女孩叫闵燕春,闵燕春的心思很好猜,基本是可以说是写在她的脸上,此刻女孩的脸上挂着的绝对是12级的暴雨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