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荼想去扶徐光启,徐光启看着胳膊的上搀扶的手,顺着视线挪到孟知荼脸上,悲悯的双眸里满是绝望和痛苦。
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母亲能下跪,磕头求人,连家里最后一只鸡都能卖了。
这种人,到最后怎么演变成超级大贪官的?
前世的徐光启,不光贪,他贪的还很有道德底线,救灾百姓无一人饿死,还兜了一大堆银子放在地窖里,分文不用,仅仅只是看着如此而已。
徐光启重重叹了口气,和孟知荼道了谢谢,回家的方向晃悠悠走着。
百草堂门后,陈大夫贪婪地看着孟知荼远去的背影,唇角向下抿着带笑。
小厮站在身后,“陈老,那个姓徐的如此败坏我们名声,不如我找人去揍他一顿?”
“愚蠢!”陈大夫呵斥一声,他绕有深意捋着胡子,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去……告诉徐光启,把这个给那女人吃了,我不仅给他母亲终身免药,还给他母亲治痊愈!”
小厮倒吸一口凉气,疑问道:“您不是说……他母亲是绝症吗?”
陈大夫冷冷道:“多少嘴!快去!”
小厮唉了一声,从角门去了往徐光启家里方向去了。
沧澜城外七排村,一个老旧的院子里只有一只老母鸡在院子里昂着头走。
除了散落的鸡屎之外,每一个角落都打扫的干净整洁。
徐光启往后看了一眼,才发现孟知荼居然一直跟着他回家了,“姑娘……刚才谢谢你,我这里实在简陋,你要不要喝一碗茶水?”
“好。”孟知荼走进院子,听见里面虚弱的咳嗽声不断传来,她点名来意,“我跟着你进来,一来,是想请你做官,二来,是想给你母亲看病。”
徐光启浑身一颤,弯着腰略显佝偻的身体下意识僵硬,先前那股懦弱瞬间变成凌厉,他拿着木勺往锅里舀水,“姑娘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你母亲的病,百草堂的人只是日复一日让你买药喝药,消耗掉你家的银子对吧。”孟知荼神色不悦地看着这个家的角落,推开门去,除了炕上老人盖着的薄被,整个家中只有一张断了一角的凳子而已,连桌子都被卖掉了,当真是家徒四壁。
她坐在床沿替王氏诊脉,脉象跳的极弱,如同水滴一般滑行而走,明明身体瘦的和柴火一样,可腹部却鼓的极大,时不时捂着胸口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