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气氛压得周围人鸦雀无声，金世杰用他蛇一般阴冷的目光，和嘶嘶嘶，如同毒蛇撕咬的声音，将大家压得透不过气来。

冯远征老师则是倒退一步，侧过身，似乎是把画面的气势略微卸了一些。

他沉默许久，然后缓缓的从怀中掏出黑石令，恭敬的举过头顶。

权利，欲望，财富，都是公公赐予的，公公想要，就拿走，我不留。

“想起来了，我让你去杀他全家嘛。”金世杰偏着头，桀桀怪笑。“你把黑石令给我做什么？想撂摊子？”

“不敢，轮某的一切都是公公给的，轮某不敢有二心。”冯远征索性跪倒在地上，以头抵地暗地里，用恶毒的目光看着金世杰。

“黑石令，啊黑石令。”金世杰拿着令牌，又轻轻的拍在冯远征的背上。

“起来吧，收好咯，给你的，就是给你的。”

冯远征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我说王伦啊，啊不，转轮王大人，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这个小老头，你不敢惹，也惹不起？”

“轮，不知，也不敢违背公公。”

金世杰老师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他弯腰，头比冯远征的脸更低。

虽然从下往上看，但是他却有一种蔑视天下的感觉。

“王伦啊，你想不想取代我，杀掉我？”

冯远征头低的更低，低沉的声音说道。“不敢！”

“起来吧！原来是不敢，不是不想，也对，黑石，就该六亲不认，心狠手辣。贤儿，你以后也要学着点。”他站起身，又拍了拍在一旁站的笔直的魏忠贤。

“儿子不敢，儿子也不愿，儿子只想陪在义父身边。”

“嘴甜。”

金世杰又转过身看向冯远征。“王伦，我让你灭门，可是没有让你找秘籍啊，江湖上的事，我不想知道，但是总有人来告诉我，说我手下的黑石，如今发了疯的，要去找葵花宝典。”

“哎，我说王伦，你就这么想长出那话儿？”金世杰低语。

“长出那话儿，你就是男人了？你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他嘲讽冯远征。

镜头给一个特写，冯远征的手，握拳，那指甲几乎要扎进肉里，他心中的怒意滔天，升起，又被自己压制，再次升起，再被压制。

“哈哈哈哈哈，王伦啊，想动手？来吧。”金世杰诱惑这笑道。“这里，就这，我和魏忠贤都在，杀我，杀了我，朝廷是你的，黑石也是你的，东厂是你的，锦衣卫也是你的，你就是九千岁！连我都不敢自称的那个，九千岁！”

冯远征身体颤抖，颤抖，然后突然平静了下来，他五体投地。“奴才，不敢！”

对的，听到了魏朝向他炫耀的话，东厂，锦衣卫，司礼监掌印太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是他控制的，甚至黑石三大杀手，彩戏师和雷斌，都不一定是转轮王自己人。

他不敢赌，不敢赌魏朝没有埋伏。

魏朝老了，自己还有机会。

人嘛，有安慰自己的借口，就容易屈服了。

“你这个蠢货！你以为那话儿是男人的本质吗？蠢货！”金世杰突然大怒，那阴柔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而又嘶哑。“是权利！权利！男人没有权利，不如太监，而太监有了权利，比大好男儿更男儿。”

“贤儿，你记住，男人有没有那话儿没关系，但是男人不能没有权利，没有权利，谁都会撕咬你，咬下你一块肉来！”

安静，安静的不像样子，全场围观的柳亦非柳诗诗俩人，都长大了眼睛，赵小颖若有所思，胡哥沉默不语，而丁峰，也愣了。

直到那一声，“咔，很好”

才彻底把大家的魂招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