鳗先生想习文了,他徘徊在乡间的小路上,一边唱歌一边走路,颇具风度的,看到习文远处那个微胖的身影,企鹅一样,他就嘿嘿的笑笑,他说,“走,去咖啡馆带你小资几许”。习文又忘记了所有不愉快,还没下班,就给张子佩提要早点下班,张子佩说,“小心一点。”她权当没听到,那自然是自己先生比什么都重要了,她摘下她的占星头箍,把一裙子的饼干碎屑全部弹掉,重新梳了梳头发,她知道,鳗先生也颇爱臭美,要弄弄发型和穿的正式一点。
习文坐在咖啡馆里等他,他还慢悠悠慢悠悠的,后来来了点了一杯牛奶,请习文喝,习文大口大口的喝下去,好久没有请喝牛奶了,一杯牛奶都变得珍贵了,喝完牛奶,鳗先生就有理由责备她了。他说,“来,跟我回去,看看我不在的这几天,你都干了什么好事情。”
习文说,“我每天都很勤奋。”
鳗先生说,“未必。”
“我给你煮粥了,放在锅子里,半个月了,我都忘记拿出来,估计都发酵了就跟你爱喝的酸奶一样,益生菌可以增强免疫力。”
鳗先生一听就胃里发胀,他说,“我还要加班,你看我都没加班就请你喝牛奶,我好不?”
习文和他对着玻璃窗,背对着咖啡柜台,生怕服务员见到这对夫妻,这对夫妻经常在咖啡馆里斗嘴和和好,基本上三五天就小闹,七八天就大闹,第十天必须要和好,这样咖啡馆里每天都蒸蒸日上,所以服务员都很期待他们来光顾。
鳗先生很有风度的说,“最近刚刚去了新的公司。”他说话像是在念经,习文说,“好的好的,那你表现俱佳。”
“你什么时候客套起来了。”
“不想等着你给我客套。”
“我不客套,因为我知道你不吃这套。”
“嘿嘿。”
“搞得我,原来我很会寒暄的,现在我不在你面前寒暄,你都知道我下一句话要说什么。”
“你还是客套了。”
“呵呵。”
“生分了,我俩。”
“呵呵。”
他们还是一前一后的,他已经都打好腹稿了,准备怎么挑剔一下习文,挑剔一下她不够整洁的整理术和厨房里永远有一道剩菜未洗的碟子,他尽量收集习文的坏来减轻自己的坏,这也不失为一种相互较量的方式和筹码。他先是说,“最近家里都没有打扫房间。”又说,“脏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