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陵兰学院大礼堂。
每一个年级的学生按照长条桌上的标记坐到了属于自己年级的位置上,一年级的学生反而不如其他年级那样,事实上,他们大都略显拘谨。
而在这其中,一些有着家族背景的同学,就显得尤为突出。
比如,一个打着发胶的小男孩就在长条桌旁大谈他见过多少多少不同种类的药剂、他的父母打算将一种特别稀有的体质药剂送给他当做今年的生日礼物...
即使世俗的金钱不再值得被注意,这些家族在神秘侧方面的染指也是“普通家庭”所不能比拟的——虽然这里的普通家庭,也至少能付得起格陵兰高昂的学费——更何况金钱在这个时代依旧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菲尔德不太喜欢那个男孩的张扬性格,已经有不少一年级的小同学因为他的话而感到相形见绌,显得惶恐不安。这种情况在其他年级会稍微好一点,特别是高年级,他们已经脱离了这种低级的趣味游戏。
正当他想着要不要稍微制止一下时——
“‘钢筋’药剂?什么不入流的玩意?”一年级隔壁属于二年级的长条桌边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就像是给乱糟糟的礼堂按下了暂停键,几乎所有的低年级学生都自发地保持了安静,“你说你来自布列克家族?我只认识一个布列克家族的人,他去年刚从我们家辞去了司机的岗位。”
死一般的寂静,就连高年级那边的窃窃私语都小了很多。
眼看着那个一年级的小家伙涨红着脸,似乎都快要哭出来了——菲尔德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了。
“咳...”
学生们的注意力被咳嗽声吸引,他们齐刷刷地转过头,望着礼堂前方那个站在校长位置上的年轻男人。
“同学们,大家早上好!我是格陵兰学院的校长,菲尔德·西奥多...首先我要欢迎一年的小同学们,感谢你们选择了格陵兰学院...度过了一个暑假的你们,再次回到了熟悉的校园...”
“校长先生这么年轻吗?”
艾伦望着侃侃而谈的菲尔德,有些好奇的向坐在他旁边的塞西莉亚询问。
在他几百年前的记忆里,所有的校长都应该是一副油腻的中年大叔形象,有着啤酒肚,大部分还秃着顶。
“哦,他啊,他说他只有二十四岁。”塞西莉亚心不在焉地回答。她望着菲尔德礼服内里搭的那件衬衫,就知道自己今天结束课程之后又有的忙了——那一件是菲尔德去参加八月末会议时换下来的,一身的衣服包括外套、衬衫、西裤...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海腥味,硬得像块石头,点缀着不知名的藻类生物,塞西莉亚一度以为菲尔德是去海底度假了。
虽然自从那一晚之后,塞西莉亚从来没有在别墅里见过菲尔德,可是她清楚的知道他回来过,在她好几次帮他收拾房间发现了脏衣服时——之前有过两次,算上这次是三次。
“二十四岁,这么年轻?这个时——我是说,大部分的学校校长都是这个年龄吗?”艾伦的表情满是不可思议。
“当然不是,”塞西莉亚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艾伦,因为某人给她增加了除了课业之外负担的缘故——
“格陵兰是一所私立的学院,换句话说,学校是校长家族的私人所有,这应该是西奥多先生家族的产业吧?只不过继承时他比较年轻?”
说到最后,塞西莉亚突然有些不确信了,一段不算久远却被她莫名遗忘的记忆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那是一次她在帮菲尔德整理书房时发生的事。她在清理暑假书架上的藏书积灰时,意外地发现了每一任校长的记事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