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阮轻歌轻拽了一下莫北冥的袖口，低唤：“六爷？”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他那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声。

很显然，他睡着了。

担忧的目光，在下一瞬落到了他的脸上。

近距离看他，和平日里的观感有些不同。

肤色冷白，唇色浅淡，看上去有些病态的美。

阮轻歌突然想起了秦天说过的话。

他说，莫北冥身患怪病，活不过三十岁。

可他，今年就要二七十了。

只有三年可活了吗？

正思索间，男人本来平稳的呼吸声突然变得燥乱不稳。

阮轻歌一听，便警惕起来。

“六爷！”

这次，她是抓着他的手晃动。

然而男人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他像是有些难受，用力拧紧了眉头。

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额头冒出了一层薄汗，连带着脸也变得苍白。

“不要……”

低哑的呢喃声，从他口中发出。

阮轻歌意识到，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是被梦魇缠身了。

“小妖……不怕，你会好起来的……”

又一句断断续续的话从他嘴里传出。

声音不大，却字句清晰。

小妖。

这个名字，她已经听过太多次了。

到底小妖是谁？

为什么莫北冥的执念，会是她？

她和子苏，又有没有关系？

“回来，你回来……不要不管小妖……”

莫北冥脸上冷汗遍布，肤色苍白，甚至连眼帘下都印出了一层青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