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这话的意思。

秦天说过，他身患怪病，活不过三十岁。

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只有一千多天可活了。

他放得下一切吗。

换做是她，她放不下。

正如她放不下自己的弟弟，放不下弟弟的孩子，放不下锦书，放不下所有跟她有关的人。

“也许，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呢。”

阮轻歌再开口，抛出了一个重磅。

莫北冥闻声，反应却很平静。

“不会有。”他说。

阮轻歌看着他那张仍旧苍白的脸，一字一句的说：“你一直在找的人，那个医术了得的乡医子苏，出现了。”

正用勺子盛汤的大手猛地一顿。

莫北冥抬头，对上她认真的视线，削薄的唇略微颤动。

“她……出现了？”

阮轻歌点头，默认。

与此同时，心头却空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子苏的出现，让她确定了自己不是莫北冥要找的人。

脚踝上的印记，或许只是巧合。

可为什么，她会觉得失落……

“让人去找她吧。”

再开口时，她的语气恢复了轻快，“也许找到子苏，你身上的毒就能解了。”

这样，她也不会觉得愧疚了。

说到底，他也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